接下来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
席房带着忐忑的心,进了宫。
一进御书房,他自然是被文成帝一通训斥。
最后文成帝下令,让他在两天的时间内,找到是哪里出了问题,再找出下毒的人。
若是太子和太子妃成婚之前,牢里任何一个人死了,他的命,也到头了。
席房跪在地上,谢主隆恩。
出了宫,席房在返回刑部的路上,偶遇了大长公主。
“下官见过大长公主。”
席房从轿子里下来,恭敬对大长公主行礼。
大长公主坐在马车之上,即使已经满头白发,脸上有了皱纹,但是她依然是高贵的,漂亮的,优雅的。
许是因为曾经摄政过的缘故,大长公主周身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帝王感。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让席房起来,而是看向已经在正当空的太阳,缓缓说着。
“你我好久没有一起用过膳了,不如今日到这附近,随意吃点阳春面吧。”
“是。”
席房今年也不小了,有五十四岁。
三十年能够进入官场,也是因为大长公主在汴梁时,发现他断案有一手,将他从汴梁带回了京都。
那时候两人经常会因为办案,而在京都的路边上,吃碗阳春面。
大长公主对他有知遇之恩,提携之恩。
在他心里,大长公主是他的恩施。
所以即使他心里很着急,想要调查清楚是谁给柳家人投毒,当下也不得不选择跟着大长公主的脚步,去吃阳春面。
他也清楚,大长公主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他。
两人到了阳春面的饭馆。
店家热情招待了他们,毕竟这个阳春面饭馆,现在能成三层楼的规模,离不开大长公主和席房。
毕竟因为他们两人的“带货”,让京都包括来往的客商,都爱来这家店吃碗大长公主同款面。
包间里。
大长公主的人在外守着。
没了外人,大长公主便开口问着。
“太子妃母族柳氏等人,你可审问了?”
席房摇头,“暂时还没有,下官昨日和今日上午,在整理太子殿下移交过来的凤家在来青县的案件,本打算明日核对完柳家的案件后,再对他们进行审问,未曾想到,太子妃的外祖母和舅舅,在牢里中了毒。”
“中毒?”
大长公主冷声道:“幕后人倒是好大的胆子。”
“是啊。”席房感叹,同时他也好奇:“大长公主问起柳家人,可是这柳家人,与大长公主府有过什么过节?”
大长公主摆手,“倒也没有,本宫只是好奇柳家人做了什么事情,太子妃竟然连自己的母族也不肯放过。”
她见席房面露疑惑,叹息一声。
“你也知道,本宫经历过四十年前的宫变,又当过摄政长公主,对大启的在意,总是要比别人多一些。凤家对太子妃的确不好,挖了祖坟虽然解气,可却有些大逆不道,民怨已久。若是她的母族,没有对她做错什么,她却也要将其杀害,本宫担心民众会将对太子妃的愤怒,转移到皇室身上。”
席房顿悟,原来大长公主是害怕凤灵韵会威胁到皇室。
他立即对大长公主说着,“大长公主放心,虽然下官还没有审问柳家人,但是从太子转交给下官,关于柳家的罪证来说,太子妃并没有故意冤枉他们。你是不知,柳家人呈交上来的罪证当中,关于柳家人如何折磨太子妃母亲的记录,就多达二十张。”
大长公主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觉地抖着,“二十多张?”
虽然目前为止,她派出去的人还没有从来青县回来。
她也没有确定柳月袭是不是她的女儿,但在听到一个女子被折磨的记录,有二十多张时,她还是心疼,觉得窒息。
席房点头,“是。”
“都,都有什么处罚?”
席房摇了摇头,“这些下官还没有看,下官只是听太子那边下属交接时,说过那么一嘴。”
大长公主心神不宁,“那柳氏一家人,现在在何处?”
席房没有犹豫,“牢房。”
“那本宫随你去刑部,顺便让太医去给他们诊治一番,看看中了什么毒。”
席房没有拒绝,毕竟他当下的确需要太医。
只是两人到了牢房以后,才发现人被凤灵韵和顾淮笙带走了!
那狱卒说着,“宫里的胡太医也来了,听太子妃说,柳家母子是中了舌灿莲花毒。”
大长公主不久前才去过宫中,和皇后闲聊的时候,也知道凤灵韵会医术。
“想来是不巧。”
大长公主觉得有些遗憾:“那本宫便随你去上刑部,看一看那些记录吧。”
席房又连忙将人请到了刑部,并将记录放到了大长公主的面前。
明明是一些纸和文字而已,大长公主却突然有一种恐惧,退缩的感觉。
想看,又不敢看。
又想她是,又不想她是。
很矛盾。
……
另一边,丞相府的寒酸院。
凤灵韵熟练地念着一些穴位,胡太医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