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宗弟子这话, 顿时让全场哗然。
昨天的戏才唱完,一晚上大伙儿还品得意犹未尽呢,没想到今天又来一出。
而且又是玉家的事。
此时有心人便将视线投向了玉家, 玉家比起其他仙阀并没有多么身后的底蕴,起势全凭玉扬忠开始。
只是比起一般修士,玉扬忠此人不但修为绝顶,也善权柄钻营,比之凡俗那些朝堂政客也不遑多让。
他修为大成时才娶妻生子,迎娶的是仙门望族的贵女, 在修为越高繁衍越难得修界,竟也算得上子嗣颇丰, 且大多资质优秀。
不少人轻视他根基浅薄,但不得不承认,他背靠剑宗, 如今家族颇有些不可挡的势头。
对于刀宗选玉家作为撩拨剑宗的突破口,有那城府之辈, 已经在考量其中深意。
但大多数人更对眼前抖漏的丑闻望眼欲穿。
玉素庭闻言,脸上闪过一阵戾气,下意识便是否认。
“一派胡言, 你刀宗从昨日起便心术不正,分明是两宗大比, 你刀宗枉称磊落,却行的是蝇营狗苟之事。”
“结果又如何?昨日首战胜果还是被我剑宗收入囊中。难不成你们打算凭着这些末流花招,坐上首宗之位不成?”
玉素庭意味深长道:“苍洲首宗, 可从不是凭着舆情名声决定的。”
刀宗那修士闻言也互不相让,张口讽刺道:“玉师兄此言差矣。”
“凭谁不知道我刀宗一帮老粗,向来有话直言, 哪里有什么心思深沉的打算。”
“不过是昨日秘境之事,我两宗都有弟子在里面丑态毕露,你剑宗玉姑娘虽才是祸首,我刀宗那不成器的弟子当众勒索,也是得罚的。”
“昨日扎营后我们便拿了那弟子试问,谁成想他知道玉姑娘为了掩盖罪行直接斩草除根后,便央求我们救人。”
“说是还有一知青者,若是你玉家丧心病狂一同除掉,那死无对证之下你玉家女残害同门之事,事后莫不会有人质疑我宗主仗着修为法器作假。”
“想来那知情者也是被玉姑娘的利落出手吓到了,昨夜竟想着趁乱叛逃。”
“为了保住性命,当然是知无不言。”
玉素庭心里一跳,果然循着对方视线看去,在后方刀宗一众弟子中,发现了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对方穿着剑宗的法衣,神色惊慌瑟缩的站在那里,玉素庭大感不妙。
他也并未心怀侥幸,即便他并不认识那名剑宗弟子,但刀宗既然如此耗神费力,怕是再站在这里,怕是会不可收拾。
于是他便当机立断,决定放弃这场比斗,让别的弟子替代他上场。
可刀宗此时哪里会轻易放过他,与昨日各司其职不同,今日讲究的可是团体合作。
一个身败名裂心绪大乱的对手,远利于他们。
于是在玉素庭开口前,刀宗那边的人便将朱栾三人组中幸存那个抛到了法坛中央。
刀宗宗主门天真人道:“替你们护了一夜,安全无虞。”
渊清真人笑道:“倒是要感激你护我剑宗弟子周全了。”
一旁原本自信玉素庭应对的玉峰主,此刻有些急了。
他抬眼示意,便有执法堂的弟子落入法坛之中,准备将那周姓女修带回去。
可还未触及到对方,周师妹便扑通往地上一跪,大声道:“宗主,弟子今日下去,恐怕会随时暴毙,正如朱师姐一般。”
“玉家在众目睽睽之下方敢灭口,为求生路,弟子要指证玉峰主亵·辱·亲女,玉素庭师兄逼·奸·亲妹,玉夫人折辱苛待养女。”
“正是玉家人这等禽兽行径,致使玉师姐自觉暗无天日,嫉妒摧残他人。”
“究其因果,这么多天资卓众的弟子陨落,都是玉家父子之功。”
“弟子不敢有一句虚言,只痛恨我等处处倾轧,这般品行低劣的禽兽竟能德不配位作壁上观。”
周师妹也是被吓破胆了,青槐与朱栾都是被玉素光毫不犹豫的灭口了,玉素光虽只是暂时被手押,但事后总会查到她身上。
本想趁乱逃走,却不料被刀宗截堵。
她再蠢也知道刀宗打什么主意,自知不可能脱身后,便索性自暴自弃,把自己所知的最高位拉下马。
便是最后还是要死,能攀咬一峰之主一口,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她这番话说得又快又急,执法堂的弟子和玉素庭想拦,却似有股威压锁定他们,待挣脱时,事情已经被抖落个干净。
全场哗然——
“这,这还是那风清朗月的玉家吗?”
“这玉家父子端的时人模狗样,不想背地里竟干出这等腌臜之事。”
“这与那丧伦败德的魔界邪修有何区别?”
“玉扬忠那老儿该不会习了什么邪魔功法,拿血脉至亲当炉鼎吧?”
“屁,无非是一朝得势彰显权欲,在外寻花问柳都自觉不算本事,奸·污亲女为所欲为还能安然无恙才是痛快呢。”
玉家父子一时间遭受千夫所指,玉扬忠脸色难看,只他并未理会门天真人那边,反倒是不满的瞟了渊清真人一眼。
昨日若说事发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