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了解,宋檀音几人却是知道自己大师兄有多冷心冷肺的。
如此心意还是头一遭,自然人人都珍而重之。
这下是埋怨也没有了,指责也没有了,同门几人仿佛感情更进一步,连这些时日以来的龃龉都消散了几分。
等再说起新的赛规时,原就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几人,更是无不满意,因此在细节上再添就一番,便敲定了。
到几人离开,都以为这套策案是他们大师兄熬夜所绘。
有了总揽几人的首肯,接下来自然是按部就班的布置。
首宗争夺之战此时已经传遍了整个苍洲,无数门派仙阀已经递来拜帖,此战关乎整个苍洲修界,剑宗自然是来者不拒。
便是那些落魄小宗门,只要想来,剑宗自恃气度也得招待的。
因此整个宗门更为忙碌,莫说管事杂役,便是基层的修士也大多被发派了任务。
而朱栾三人便被安排检派招待贵客的果茶熏香等。
如今丹峰繁忙,弟子们每日疲惫劳作,自然品相良莠不齐。
朱栾被打发去检验香壳,从大小品相,到气味精纯,再到渗透层次,都得严格把关。
大小气味倒好说,但熏制渗透是否圆满,自然得亲口品尝一番,才对批次心里有数。
一上午朱栾嚼了不少香壳,从几个批次里精选了一批各项上佳的,小心放进玉盏。
她对这活计没什么不满,虽有些枯燥,但也轻松,那香壳乃姜家家主那等大能才能享用,她借职务之便,尝点边角料,倒也是一番幸事。
另外两人跟她也差不多,一个检分郦家家主喜爱的梧莓果干,一个去查验霍家家主惯用的无依香。
叶华浓确定了三人足够摄入后,这才放了心。
接下来几日又以打探玉素光为借口,接触了几人一番,为撬开她们的嘴,这些日子叶华浓很是给了些好处。
三人自是来者不拒,由一开始惊惶,到后来心安理得的拿秘密钓着叶华浓,得了她不少好东西。
叶华浓虽已是个废人,但毕竟曾经已经半步踏入元婴,且是不药真人都盛赞的天才。
她所炼制的丹药,对于朱栾等筑基修士,自是珍贵难得。
擢秀峰主已经宣布,此次赛事,基层参与者众,人人都有可能上去。
因此几人从叶华浓处得来,有望冲刺境界的灵丹,三人自是迫不及待的服用,便是冲击失败,灵脉也能拓宽一二,到时斗法赢面添个两层。
谁知有人还真运势到了,朱栾此次冲击,竟真的叫她突破筑基,结丹成功。
另外二人虽没那么好运,境界却也明显有所松动。
三人自是喜极而泣,一时风光无限,至于破境时惨死的青槐,好似已成为过去。
“万事俱备,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叶华浓对王凌波道。
王凌波:“自然是在整个苍洲修界身败名裂,连玉家和渊清真人都无法遮掩维护。”
叶华浓虽不解,但看她笃定,便也安下心来。
这日,一早开始剑宗便严阵以待,宗内弟子人人肃穆,佩剑昂首,神情睥睨淡漠。
端的是一派首宗气势。
卯时起,中央法坛的传送阵便没有停过,各方势力不远万里赶来,不到一刻巨大广场就站满了人。
各宗各派旗帜鲜明,穿着颜色样式不同,各具本宗特色的法衣,倒是容易辨认。
只不过人一多,便是剑宗法坛再是空旷雄伟,也难免嘈杂。
宗门派系之间还各有亲疏或远近过节的,一时间聊天叙旧的,嘴上机锋的,往来说笑的,破口大骂的,应有尽有。
一般宗门如此,大派门阀却自有矜持。
苍洲七大家族,八大宗门,还有群岛仙盟所到排场自然不同。
这些势力代表一来便有各峰主亲自相迎,观仙台视野绝佳的位置也早已备上。
赵离弦作为主峰首徒,自然得代表师尊接待贵客。
一上午他做那温润浅笑的表情,嘴角都要挂僵了,往来客套说不完的话,应付不完的人。
十年没吃过应酬的苦,一出来便得了个能干助力帮他千方百计躲懒,此时赵离弦是万般想念王凌波。
若这些事也能扔给她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发带的原因,几个师弟师妹今日替分忧格外卖力,一时间赵离弦又是感慨王凌波的先见妥帖。
此时一只巨鹤飞来,那仙姿优雅的鹤展翅足有百米,所经之处遮天蔽日,气势不凡。
近后,一行人从鹤上翩然落下,为首是个长相儒雅的青年,手持一把折扇,身着青色长衫,倒也风度翩翩。
正是姜家家主姜纵。
姜无瑕脸上露出得体的淡笑,迎上去道:“外祖父。”
有看向他身后一对夫妇和一双少年:“父亲,母亲,二弟三弟。”
几人见到他,倒也没有挑剔,长辈淡笑回应,一双弟弟也礼貌回礼。
只是分明血脉至亲的关系,却透着生疏客套。
姜纵倒是细细打量了一番,笑道:“不错,元婴澄满,灵台通透,多则十年便可后期大圆满。”
以外祖父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