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客吃饭的中年男人满脸的感慨。
在座的客人们个个悠然神往。
“我说什么也要去白云门看一看,祭拜恩人,如果不是白云门的弟子在,我祖父小时候就没了,哪里还能有我?”
其他人也纷纷言道想去,他们想去见识的是白云门传说中的绝世武功。
男人嘛,谁不钦慕英雄,谁不向往江湖,谁不想拥有飞檐走壁的能力?
穆青云本来是参加谢师宴的,结果一众同学都扒着头听人家讲故事,酒店其他客人们也听得入了迷。
实在是最近‘白云门’的名字太响亮,但凡听见的都忍不住要留意。
就连这小小酒店里都能遇到说起‘白云门’故事的人,其它的地方,这样的事情自然发生的更多。
时光流逝,带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人多善忘,可不是所有人都善忘,只要在这个人世间留下了浓浓的痕迹,就总会有人记得,有人告诉儿孙,有人念念不忘。
一时间,各种白云门的故事开始流传。
穆青云就听到过好几个,不过,她听到的故事里,白云门的弟子们都很伟光正,勇敢,不畏牺牲,救苦救难。
她着实有那么一丁点的尴尬。
当然,白云门的弟子们肯定都很勇敢,也都不畏牺牲,精挑细选,又有门规在身,在公义面前,没什么可说的。
但真像故事里传的那么伟光正?那可不尽然。
一群弟子各有各的性格,淘气起来也让人分外的头疼,说来也巧,刚才那位说的故事,穆青云在门中弟子写的类似日记的总结里有看到过。
当时救他曾祖父和祖父的女孩子,的确是门中一位年幼的小弟子,别看在外面表现得那般可人疼,是个任谁看都十分可爱的女孩子,但在门中,那就是个淘气的小霸王,上树爬墙,打架比别的成年弟子都凶。
她在她的手札里,错字连篇地记录了和这人说的同样一个故事。
说她那是第一次跟着师兄出任务,兴奋过头了,冲得太猛,愣是把自己折腾成了个半残,最后还倒霉的又遇见一波残余魔物,师兄们去杀魔物,她倒霉催的自己给自己分派了个救人的活,结果那家的小崽子忒烦人,是个爱哭鬼,就知道哭哭哭,哭个不停。
她浑身都疼,胳膊也疼,小崽子还哭,她简直烦的恨不能把那小子团吧团吧塞魔物嘴里,让他去同魔物互相伤害去。
穆青云把自己看到的手札回忆了一番,“咳。”
她实在没忍住,呛咳了两声。
只能说,这纯粹属于视角不同了。
白云门的弟子们都是凡人,也都很有脾气,师门风气在那里摆着,从穆青云的师祖,师父算,个个在外人眼里都是怪脾气,脾气暴躁,护短,性子急。
弟子们各形各色,但所谓有其师必有其徒,穆青云却是不大相信,传承百多年后,弟子们会全变成故事里那种英雄豪气的模样。
前阵子央视想要采访一下她,让她谈一谈她所认知中的白云门。
还有个综艺节目,也想以‘白云门’为主题。
穆青云之前有点忙碌,高考结束了,准备上大学,燕州大学想来要比高中还要卷,还要忙,她就没打算重操旧业,再录什么节目。
当初纪录片的事,她恰逢其会,又是在自家门派,客串一回也无妨,但专门抽出时间来做这件事,就显得有些繁琐,所以就婉拒了。
“噗!”
穆青云失笑。
她现在却是觉得嘛,与其等别人为白云门披上一层又一层华丽的外衣,还是由她来‘编排’更好些,省得将来传说中的白云门太过面目全非,连她想认都认不出。
穆青云也是说做就做的性子,综艺还在筹备中,采访却是转日就约好了时间。
采访是在雄县做的。
采访期间,穆青云大大方方地给记者们读了好几篇白云门弟子所书的手札。
一开始,工作人员还担心穆青云这样年轻的学生会露怯,结果坐在人家身边,主持人愣是被衬得完全不起眼,根本看不见人。
她读那些文章的影像出现在电视上,很多人都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燕州大学的校长在各种场合连夸了好几回,说这文风幽默有趣,在脉脉温情里透出一丝豪气,让人心向往之。
采访结束,穆青云送记者,主持人等等工作人员出门,刚出门口,就愣了下。
她家小楼师兄立在树杈上和站在楼顶上的‘乔总’正对峙。
两个人之间简直是电闪雷鸣,还没交手,周围虫鸣鸟叫声就都绝迹。屋顶的鸽子老老实实蹲在屋檐上,‘咕咕’都不敢,缩着头,合着翅膀,老老实实趴着。
那群记者呆愣半晌,反应过来,连忙举起摄像机各种拍照。
穆青云:“……”
她赶紧走过去:“师兄,厨房熄火了吗?”
小楼:“……”
他嗖地从树上一跃而下,直接钻窗户进了屋子。
记者们:“哇!”
小楼师兄一走,乔总也就慢吞吞地打了个呵欠,回去睡觉去。
穆青云吐出口气,连忙把这帮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客客气气送走,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