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云一口气将沧海市,雄县,以及周围县市所有交通要道上的小猫小狗小鸟们都喊起来,走到哪儿都‘喊’它们一声。
还有各种绿植,植物虽然迟钝,但传递消息其实最快。
她之前也有搜集消息,但都是走到哪里问到哪里,没刻意做过什么,这回张德林是真惹恼了她,一时间各种消息汇总而至,巡检司一口气打掉了张德林的几十个据点,挖出了一连串他的手下,林林总总加起来,起码有七八十号人,回收的资金也有几百万之巨。
巡检司这边一番雷厉风行地行动过后,却也后怕不已。
有乔公司明面上光明正大,经营的都是历史文化产业,运作的全是市里扶持的项目,可私底下居然养了这么多混子,什么脏事,恶事都做了不知多少回,如果不及时拔除,恐怕过不了几眼,沧海这边就要被他们钻的千疮百孔,还不知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混蛋!”
张德林要气死了。
“穆青云!”
最近,他简直和条丧家犬似的,到处东躲XZ,偏偏很快就又被人发现,如果不是他武功高,轻功尤其好,又很谨慎,恐怕早就被抓到巡检司,至少几十年的牢他是做定了。
“该死的东西!”
这么一闹,他最看重的那些手下折损的十不存一,再想直接去找穆青云报仇雪恨,已是不可能!
张德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吃过这样的亏。
别人让他吃亏,他都要报复回来,何况是姓穆的那小妮子,面对这个小丫头,他绝不肯认输。
“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天生就是白云门的千金大小姐,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别人做梦都想得到的一切!”
张德林小时候家境很好,后来家里落败,受尽了凄风苦雨,后来被白云门的楼挽风捡回去,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苦日子从此到了头,在他眼里,白云门楼挽风,就是将他从凄苦人生里拖出去的恩人。
一开始多好,师父待他亲厚,他也发誓,要帮师父复兴白云门,令白云门重新屹立在江湖上,再成丰碑。
不曾想,后头楼挽风又收了一个小弟子,偏这小弟子还很受宠爱,天赋也让人惊讶。
张德林大恨,当他不知道?白云门嫡系亲传弟子,守山人,一代只择一人,其他弟子皆算不得亲传。
本来亲传弟子,必是他无疑。
那门中宝藏无数,光是古籍,他知道的藏书库内就藏了三千多册,更不必说其它金银珠宝,名贵药材,也是拿箱子来计量。
还有白云门,他为之倾倒,听了无数的故事的师门,本来板上钉钉,就该属于他。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做了无数的计划,就是为了复兴白云门,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师父救他护他,师尊想要的,他一定为师尊办到。
可为什么,就因为村里那群愚夫愚妇们的几句闲话,就为了那些不思进取,没有上进心的一群老不死的说的屁话,师父就没了进取心!
什么叫该在时代浪潮里散落的,就让它散落吧。
什么叫白云门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它过不去!
当年白云门弟子行走天下,赏善罚恶,群雄俯首低眉,无有不服,白云门弟子救了那么多的人,别人倒是好好地活下来,白云门却凋零,凭什么?
他张德林,是在为师父鸣不平,为本门鸣不平,可就因为他不平,师父就说他心性不佳,学不了白云门的武功,强行修炼,恐怕要走火入魔,所以要送他走,不要他了!
做梦,白云门是他的,他一天是白云门的弟子,一辈子都是白云门的弟子,他非要做给师父看看,让他后悔,让他看看他的选择错到了什么地步。
十几年下来,他做了很多很多大事,势力越来越大,现在阻碍太多,他不敢让白云门站在太阳下,但总有一天,他会让他的师门,重现当年的盛况。
他也快成功了。
可就因为这个穆青云,就因为小小沧海市这一场小小的局,好不容易创下的大半家业,竟然毁了一多半。
张德林深吸了口气:“我不气,一点都不生气。”
“大壮,你坐着干嘛呢,还不赶紧的,把地给拖了!”
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咆哮。
张德林条件反射似的起身,磕磕巴巴地应道:“老,老板娘,知,知,知道了!”
说着,他顺手抄起拖布,走到院子里的水池边吭哧吭哧开始狂搓狂洗,洗干净又麻利地跑到面馆里头拖地。
旁边又高又瘦宛如一根竹竿的面馆老板,瞅了眼他那啥都不知道,胆子贼大的媳妇,连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凉水,低下头不敢去看张老板,心里却是哀嚎,这贼孙啥时候走!他都金盆洗手五六年,现在老婆有了,孩子都有了,真不敢再和那些人混。
“唉!”
“唉啥唉,你娃的尿布洗了没有,还不快去。”
“唉,马上去,马上去。”
竹竿老板立时应下,乖乖去伺候他那小祖宗。
张德林却忽然下定了决心,深吸了口气,决定做那件事,他犹豫了这么多年,总是瞻前顾后,可如今家底都快让人给抄完了,也便不必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