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村子,村里的事就离姜馨玉她们一家很远了。
转眼间陈奕出了国,婆媳俩把孩子和狗子给陈进华送去一阵子,转身带着乔建峰和宋亚辉坐上了去疆省的火车。
婆媳俩刚走不到一天,邮递员送信送到家门口了。
信是疆省送货的刘军寄来的,告知姜馨玉她们阿布都去老乡窝里开展工作后人失踪不见的事。
姜馨玉这边结货款干脆,从不赖账,每次送货前往首都刘军要账都很顺利,姜馨玉这边还给他开招待所,吃住全都安排好,每次来首都刘军都觉得自己非常受尊重,姜馨玉这边让他帮忙进货找其它葡萄干产地的事他自然也尽心。
去年麻烦了罗朝生,这次进疆省姜馨玉这边就没告知他,人家有自己的工作,哪能每次来这边都让人抛开工作跟着。
等货订的差不多了,倒是可以拐去罗大爷那边看看。
刘军所在的乡离葡萄园十多里地,在吐鲁番火车站西边八里多地,论和火车站的距离,还是葡萄园离的更近些。
四人中姜馨玉算是主导者,她说先去哪就去哪。
火辣辣的太阳,烫脚的沙土地,一碧如洗的晴空,焦灼的空气,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一直在流汗。
火车转大巴车,大巴车转驴车,驴也累的够呛,终在日落前赶到了葡萄园。
姜馨玉看看表,快十点了,火烧云还未完全隐退,天黑估计还要一个小时。
一路过去,明显的能看到葡萄园的面积比去年更大。
看天色,今天已经办不成事了,只好住进了葡萄园附近唯一一家招待所。
翌日一早去了葡萄园里头,碰到去年打过交道的工作人员,得知了一个让她们很意外的消息。
阿布都失踪了。
民族同志说话她们不怎么能听得懂,姜馨玉便找了个汉族工作人员问清楚情况。
汉族同志是葡萄园的技术员,也是葡萄园的干部,经常和乡政府打交道,对阿布都的事情还算了解。
“阿布都已经失踪二十多天了,他下乡之后就没回来,公安和他家的人找了这么多天,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
姜馨玉皱眉:“怎么失踪的都不知道?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
技术员抽着烟说:“你们对这边不了解,我进了离市里特远的乡里都不敢在那边过夜,我在这边多年,方言也就学了个皮毛,语言不通,注定了不好管理,他们扎堆的乡里,不少人脾气很不好,而且他们还很团结,一个不好就容易出事。我听别人说,阿布都和那村的人吵过架,但具体的也不清楚。人要是还活着,肯定早就回来了,这么多天过去了,八成是出了事。”
技术员摇着头,“他们对自己人都那样,别说我们这些人,可小心着点,别往离市和县城远的地方去。”
和技术员聊过,她转身去找负责葡萄园事宜的负责人。
阿布都失踪了,人不知是死是活,公安和他家人都出动了也没找到人,她一个外地人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关键的是她在一月前寄过来的一万块货款。
其中六千块是葡萄干专款,四千块是让他帮忙收杏干、杏仁、无花果那些需要跑断腿的干果。
因为手头钱款充足,刘军那边她也给寄了三千块,让他帮忙收货。
有了去年的经验,这次她准备收够充足的货,最好是能够支撑一整年的。
等到十月份,手头回了款,也能和郭红她二叔那边结账,他那边今年肯定是能收多少货就收多少货。
计划的好好的,谁成想阿布都出了事。
乡政府门前葡萄架上挂着一串串的葡萄,看起来和去年没什么两样。
找到了已经顶替阿布都工作的负责人,提及那六千块钱,姜馨玉心中微提时,负责人找到阿布都过去的工作记录,又去找了会计,承认了这笔款项。
“你们不用担心,今年葡萄干的产量较过年应该提高两成,我看了你们去年的进货量,在产量提高的今年,我可以给你们做主先保住去年的定量,不过进货价每公斤上调两毛。”
姜馨玉知道价钱不会一直不变,在未来的日子里,基本上所有物价都会涨价。
“一公斤两毛,一吨就涨二百块,这也太贵了。”王素梅脑子转的飞快,算明白后忍不住了。
负责人是个汉人,两方交谈起来不存在无法沟通的状况。
“姜老板,现在允许做小买卖了,不提供销社和百货商店的东西,你在街头买米买面,和一年前相比价钱怎么样?不是我要为难你们,也不是单单只有葡萄干涨价,我们乡里的农作物今年都涨价了,也不是针对你们个体户,连供给其它国营单位的价钱都涨了。”
“涨价是必须的,我能保证给你们和去年一样多的货是看在去年合作顺利的份上,说实话,我们这葡萄园的葡萄干到哪都好卖。”
有货的是大爷,人家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她也要为自己争取一些。
“你们的产量既然提高了,但后续我想在去年的基础上多要十吨的货,等货到后六个月内结清。”
按照现在的价钱,不算运费,十吨就是一万块。
“咱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