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去运输公司找了摊主的外甥谢新。
来的太早,谢新还没来公司,等了二十来分钟,谢新才到运输公司。
“你们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姜馨玉这张脸和乔建峰魁梧的身材还是挺有记忆点的,谢新纳闷,她们要是进货,不该去汇南路找他舅?
“来找你做笔生意,换个地方谈?”
运输公司南边几百米有条臭水沟,这片没人经过,姜馨玉直说道:“我们从你舅那进了一批货,要找车拉到其它市里卖掉,这活你能不能干?一米布给你一毛,销完结账。”
她算过了,一百二十匹是两千米,一米一毛是二百块,已经不少了。不过他这边要是不满意,她也可以再加点,毕竟风险在这。
谢新摇摇头,“你找我不太行,公司的货车我们也不能随便开,说句实话,我没跑过外省的。”
心动归心动,在市里给自己舅舅帮个忙无所谓,毕竟车天天都在市里跑,顺便就把货送了。跑长途,来回少说得两天,他真是不敢私下接活挣钱。
姜馨玉眉头皱起,确实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要是实在不行,她就只能麻烦点,用火车运货,冒着风险去卖货了。再不行,拉回豫省,和丁长海合作。没改革开放前他偷偷做生意都没出事,现在放开了,问题应该不大。
“那行,今天打扰了,就不耽误你工作了。”
她准备转身时,谢新说道:“我不能开,不代表我们运输公司没人能开,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姜馨玉:“你说来听听。”
谢新道:“我们公司会接其它厂和公司的单子往外地送货,你们的货可以搭个顺风车。”
他们运输公司每个司机师傅工资都不少,还有想办法挣外快的,搭个顺风车这种事只要有好处,肯定会有人干。
“你们在这等我会儿,我去找我师傅,他过两天要跑长途,我把他叫过来,你们和他谈,这事我也想掺和,看能不能和别人换个班一起去。”
谢新匆匆的跑了,陈正宇问:“能行吗?”
姜馨玉道:“有货车接应,咱们不容易出事,不然风险太大。”
要是被抓住,蹲篱笆没跑了。
多花点钱都是值得的。
谢新把事情告诉了自己师傅。
他师傅问:“一米一毛?你先去问清楚有多少货,万一车厢装不下怎么办?布料又有多少米。”
赚的少了,冒这风险就不值得了。
谢新的师傅老神在在的,在他徒弟没问清楚事情之前,他是不准备出面和姜馨玉几人见面的。
一来一回的,谢新问清楚了总共两千米货,他们跑一趟顺便能赚二百块。
他师傅点点头,“你去对她们说,一米两毛,跑这一趟不用她们出油费,去哪卖我给她们找好地方,在一旁接应,成就明天早晨四点把货准备好,我们趁着天还没亮去接。”
谢新把话转达,姜馨玉盘算了一下,四百块,不给油费,可以接受,和货物总价比起来,算不上多。
之前喊价一毛本来就留着余地的。
“条件我同意了,我们这边要带三个人,你给你师傅说一声。”
谢新转达后,他师傅点点头,“不怕颠就跟着去。”
坐在货车车厢,走到不好的路段,何止颠,还挤。
姜馨玉被颠的想吐又吐不出来,一口干饼子都吃不进去。
她靠着箱子一脸生无可恋。在车上这感觉比让她提着锄头在大太阳下去地里翻地还痛苦。
谢新师傅的开车速度不慢,师徒两人夜里交替着开,中途就休息过三个小时。
越往北方越冷,谢新拿的厚棉被盖着也暖和不了。
在车上的每一秒都度日如年,等到星城下了车,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这条死鱼才活了过来。
靳师傅说道:“对面路上就是我每次来都住的招待所,我去开三间房,两间房钱由你们出,算进总账里,你们喝点热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带你们去钟表厂家属院那边。”
姜馨玉:“我们的介绍信能开到房间吗?”
现在的招待所都要介绍信,她的介绍信是去羊城探亲的,换个城市不知道能不能用。
靳师傅摆摆手,“这你们别管。”
靳师傅进了招待所没一会儿就出来对他们招招手。
三人安顿好,靳师傅带着谢新去目的地送货。
今天晚上,终于不用在车厢里盖着棉被凑合了!
货搬进客房里,三人忙活着把每一匹布用剪刀裁成平等的八份叠起来。
一匹布十六米多,谁能一次要这么多同一种颜色的?分成八段,一段是两米多,一段她准备定价十五元。一匹成本五十块钱的布就能卖到一百二十块,全部顺利卖完是一万四千四百块,除却给出去的四百块,还有一万四,利润是八千块。
陈正宇得知她的定价没说什么,这可是的确良!他们沪市的商场前几年因为抢购这个布踩死了人,不要票的的确良,绝对好卖。
裁布叠布折腾到半夜一点多,睡五个小时起来,姜馨玉鼻子不通气,喉咙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