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金有东小儿子儿媳回到家时就听到他唱的正高兴。
桌上摆了盘花生米,一杯小酒一盘花生米,他自己喝的挺高兴。
比起白日里那副邋遢的样子,金有东已经换下了白天的工作服,尽量把身上洗干净了,至少坐在那异味很轻。
“爸,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金有东问:“福海,你两口子又没找到事做吧?”
金福海的媳妇张巧巧没吭声,她是乡下来的,跟着男人进城是挺高兴,但进了城才发现城里的工作有多紧俏,连扫大街、掏粪的临时工都轮不到她男人,更别提她这个外地人了,她的户口至今还在乡里。
金福海摇摇头,“知青办那边有空缺也轮不上我们,我们在外头跑了一阵,想着不如去卖炒货,就是不知道去哪收瓜子花生。”
金有东有些得意的笑着说:“现在还有人知道咱家祖上的名声,今天有人跑来要雇你爷爷炒货。”
金福海吃惊。
他就记得以前家里那口爷爷万分宝贝的大铁锅都被人抢走砸烂,爷爷好悬没出事,不是迫不得已真的找不到工作,他都不想去街头卖炒货。
听他爸吹过不少回曾经的辉煌,可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他敢说的是,他家的炒货味道绝对顶呱呱!
“爸,你的意思是你要去给别人干活,把打扫街道,掏粪的工作留给我?”
金福海的语气里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兴奋。
不是他想掏粪,是实在不想这么游手好闲下去了。
街道天天扫,掏粪不是天天掏,这活他干的来!
金有东白他一眼,“年纪轻轻掏什么粪?还嫌咱家不够臭?我让你去给人炒货,你不是会吗?过年家里炒货都是你干的,家里还有调料,不齐的我下午都去买齐了,明天去给别人露一手,咸香的、五香的、焦糖的,香辣的,我都教过你,明天把握好火候,能不能有工作就看你自己了。”
金福海听后摩拳擦掌,和自己媳妇对视时,俩人眼里都是激动。
周一上午在宿舍碰到室友时,姜馨玉被张喜告知昨天下午有自称是沪市美术出版社的编辑的人来找她。
姜馨玉眼睛一亮,“是男是女?人去哪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还会来?”
张喜摇头,“你等会问姚欣,她昨天带着人去新南院那边找你了,你不在院里,我也不知道后续。”
姜馨玉恨不能把姚欣赶紧揪过来,这家伙早上起不来床,每次早上上课永远是踩着点进教室,成天还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她花费了那么长时间制作的读物是不是有个好结果啊?
等姚欣打着哈欠踩着点进教室已经是十五分钟后的事了。
目光搜索到姜馨玉旁边用书本占着的空位,姚欣没精神的坐下。
姜馨玉立马开启了小纸条模式。
“昨天有美术出版社的编辑来找我?”
“是有,你不在院子里,他说今天中午再来,就在湖边的长椅那等你,说是找你谈画册的事。你那本画完了?让我看两眼完整的。”
姜馨玉嘚瑟的写道:“要是能出版,我送你一本。”
她这会儿心里美着呢,如果不是看中了她寄过去的东西,怎么会有编辑亲自过来?
上午的课结束后,姜馨玉在湖边见到了这位来自沪市美术出版社的编辑。
“姜同学,你好,我叫赵卫华,是沪市美术出版社的一名编辑。我知道你中午还要去食堂吃饭,就直说了,我们社有意出版你寄过去的读物,你保证这本书全为你本人单独所作吗?”
姜馨玉肯定点头,“你好,赵编辑,我保证是我单独所作。”
赵卫华点点头,“行,我想看一下完整的一册读物。”
姜馨玉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时间还够,我去食堂打点饭菜,不如拿上东西去我家谈具体事宜?”
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谈事情的地方。
院里有张桌子,就在厨房外头,姜馨玉搬出两张凳子,把画册拿出来,又给他倒了水。
赵卫华吃惊于院里堆了这么多货物,不过并未多话,而是翻看起了画册。
他看的很仔细,翻到最后一页,他道:“还有悬念,没有完整的结局。”
姜馨玉点点头,“故事构架很长,我本来就没打算一册书画完。”
一幅画能讲多少内容?又不是文字。
赵卫华明白了她的意思,觉得她挺有头脑。也是,华清大学的大学生,有奇思妙想也不奇怪。
“姜同学的画风独树一帜,中英文结合,内容也有教育意义,我们主编觉得你这本画册想法很新颖,想尝试出版。咱们来谈一下合作模式。”
姜馨玉喜欢他这种直奔主题不拖泥带水的交谈方式,真的能省很多时间。
“也就是说,如果第一册出版后卖的好,你会选择继续画?”
姜馨玉点点头,“这是一定的。”
赵卫华接着问:“那买断和版税你更倾向于哪种?”
姜馨玉喝了一口水问:“如果买断,你们出版社能给多少?”
赵卫华思索着说道:“姜同学,你应该知道,你这本读物市面上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