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梅从相册里找出一寸照片,用胶水贴了到了营业执照上。
她拿着营业执照稀罕了起来,咋看咋觉得不够。
虽然不是啥荣誉,但看着就是莫名高兴。
孙子在床上嗦手指,王素梅轻轻捏捏他的小脸,豪气的说道:“我给你炖俩鸡蛋吃。”
营业执照都办下来了,王素梅斗志昂扬,想着甭管这周六那街道口有几个摆摊的,她都要拿着营业执照去摆摊卖大肠头花。
工商局的都说了她是首都第一个办证的,那她摆起摊来就该比任何做小生意的人底气都足。
这周末中午依旧是姜馨玉自己骑着车回来的,陈奕现在是大忙人,同样也是学校的名人,在整个首都的高校圈子里都有一定的名声了。
院里没人,她骑着自行车去了斜福街口看看情况。
这周六比前几周强了不少,街口有人气了。
除了卖鸡蛋的,还有卖绿豆、黄豆和豆芽豆角西红柿等农副产品的。
姜馨玉瞅了一圈,还看到了卖手工鞋垫的,至于她婆母的摊位,被一群年纪不同的女同志围了起来。
隔壁张奶奶抱着姜馨玉的娃坐在王素梅摊旁边不远处。
至于王素梅同志,正唾沫横飞的和人介绍着大肠头花的价钱。
“一个一毛,买五个送一个,大闺女,这个黄色的衬你,颜色鲜亮,你皮肤白,戴这个肯定好看。”
“你头发又黑又粗,还发亮,这个紫色条绒的很适合你。”
…
姜馨玉觉得她婆母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就这一会儿功夫,婆母就卖了七毛钱。
一毛钱可以买两个鸡蛋,在供销社里可以买好多散装硬糖,这时候一毛钱的购买力是不低的,婆母这定价并不算便宜,能卖的动确实挺出乎人意料。
王素梅抬头看到儿媳妇来了,招呼她说:“那边有卖醪糟和豆腐的,你去回去拿俩碗,咱们买一些回去。”
姜馨玉正想转身就被人叫住了。
“同志,你手腕上的红头花还有没有?”
一群人把目光移到了姜馨玉手腕上。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套着一个红色绒布的头花,不知道是头花衬的手腕、还是手腕把头花都衬的更好看了。
明明是戴在头上的东西,戴在手上竟然也挺好看的。
女性追求美丽是天性,眼见着市场开放,姑娘们对美的追求只会越来越多元化。
这块红色的亮绒布本来就不多,王素梅当初做出来后让姜馨玉挑了些颜色鲜亮的带回去给舍友们分了。
王素梅对那姑娘摇摇头:“我做的所有头花都在这里,别的颜色还有,就这红色的没了。”
姜馨玉挑出一块鹅黄色的给那姑娘:“这个你戴上肯定好看。”
给几个人推荐完,她拿红色头花随手绑了个丸子头出来。
姜馨玉觉得扎丸子头用不着头花,一个黑色皮筋就够了,不过她现在不是卖头花么,自然得物尽其用。
众人又看呆了,这样绑也太好看了吧。
一点都不规整死板,蓬松感让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洋气。
就露这一手,姜馨玉就走不掉了,开始了教学之路。
她趁机说:“妈,你回家顺便喝点水去,我在这给你看一下摊子。”
王寡妇确实口渴,点点头从张奶奶那抱回孩子就去了。
大部分人看见扎堆的都想过来凑热闹,女同志们看见姜馨玉那发型和头花就走不动腿,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姜馨玉说的口干舌燥,一毛钱收的不亦乐乎。
住在周围胡同里的人有不少都出来凑热闹,看着卖头花的摊子一直不断人,大家伙七嘴八舌的。
“我数了数,这丫头都收了差不多三块钱了。”
“你们说她家是搁哪整的布?”
吴红梅她婆母抬了抬眼没吭声。
“这一天可不少挣,她儿子她爹不是大领导?儿子儿媳在华清上着学不是还有补助?出来干个体户不嫌丢人?她这儿媳也是不懂事,不拦着就算了还给她帮忙。”
“丢人是丢人了点,但肯定挣钱。就是不知道她这利润能有多大?”
“老宋家的,你家不是会酿米酒,我记得十来年前你家的不是天天挑着扁担去卖酒,现在咋不做了?”
老宋家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们哪敢?这说不准哪天就又抓人了,你们瞅瞅,在这街口卖东西的除了王素梅,哪个是住在咱们这一片胡同的人?”
一众老婶子们七嘴八舌的,吴红梅因为眼红起的那点心思又下去了。这摆摊能不能干,还得再等等看,要是真的没人管,她家也能干这生意。
吴红梅婆母对众人一笑:“她家大肠头花卖的好,我也去给我家闺女买一个,也是支持支持素梅,你们去不?”
众人对视一眼各怀心思,“走走走,一道去看看。”
王素梅做好饭吃了几口才回来,到了摊子跟前发现人更多了。
“馨玉你回去吃饭去,再给孩子喂点米糊。”
姜馨玉蹲的腿都麻了,头上也出了一层汗,回家就先干了半茶缸的凉水。
给孩子喂米糊糊时,姜玉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