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的出纳和会计还是分工明确的,出纳平常也就记个大队财务开支的流水账,生产队里也没几个钱,收入也就是交公粮和年头卖猪的那点钱,在银行倒是有一户头。
账目还是很清楚的,小林同志虽然在唱票的时候搞了事,但做的账目看起来简洁清晰明了。
姜馨玉给队里算过工分,现在又看过队里的账目,对生产队各方面的情况更了解了。
大队长去地里转了一圈回来问道:“看的咋样,能看明白不?”
姜馨玉谦虚道:“大致还是能看明白的,这账没什么问题,一笔一笔记得也很清楚,票据保存的也很好,没有对不上的账。”
李队长和书记都是核对过的,每月还会把账目都贴出来让大队的人看,自然是知道没什么问题。
李队长还没来得及说下去,外头就有社员喊道:“队长,公社来人了。”
一众人到了公房的院子里,就见一个年轻的男同志和一个穿着深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同志到了公房门口,两人面色挺严肃的。
大队书记和李队长迎上前去,“王书记你怎么来了?”
王书记径直走进公房里,大队长和大队书记赶忙跟在后头进去,新上任还没几天的新会计也跟了进去。
姜馨玉啥也不是,干脆在院里蹲着数蚂蚁。
屋里,王书记面色严肃的说道:“今天公社收到了一封举报信,现在你们把五里桥大队的所有记录的账本都交上来,我得拿回去查查。”
听到领导的话,大队长和书记心里都是一个咯噔。
举报信?举报的什么?队里穷的叮当响,还欠着农机站的钱,他们可没得贪,也没想过贪。
书记面色严肃,大队长和书记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把所有记录了各种数目的账本一股脑的全给书记旁边跟着的小年轻了。
临走时王书记说道:“你们别紧张,要是没问题,我改日就让人给你们送回来了。”
等王书记带着人走了,李队长和书记对视一眼,俩人不确定的问:“是不是分配的事还是有人漏出去了?”
上头规定的是人七劳三,队里前两年私下里改成了人六劳四,知青点都是按照上头的规定,绝对没有亏待一分的。
至于大队里的社员们,那是开了大会后经过所有人的同意的,不是签了名就是按了手印。
这安稳了两年,一直没出什么幺蛾子。
家里壮劳力多的绝对不是吃亏的,劳动力少的,队里在他们困难的时候也酌情给了补贴发了粮食让他们度过难关。
也因为人六劳四的改变,社员们的积极性提高了,队里的生产力这两年在公社所有大队中也是在前列的,公粮和别的大队交的一样,但村里家家户户是比别的大队要稍微富裕一点的的。
队长和书记实在是想不出其它被举报的原因,一时之间颇有些忧心忡忡。
姜馨玉进去后给他们倒了水,问道:“叔,你们这是都咋了,怎么愁眉苦脸的?”
书记叹气道:“王书记来拿走了队里所有的账目,以后我和老李不知道有没有事?”
听到账目,姜馨玉心里也觉得有点不好。之前发粮时她可是算过账的,有前任李会计算好的底子在,算账没费多少事,但分粮时社员们不是签了名就是按了手印。
所以,这是哪里出问题了?
她脑袋瓜子转的飞快,一下子就想到了林荣平告诉她的“人七劳三”到“人六劳四”的改变。
她不确定的问:“是谁家粮分的少了把分配比捅出去了?”
这事总不能是劳动力多的人家干的,也不能是没有吃亏的知青干的,啊不,想起丢了人的苏青青,她心里又不确定了起来。
那做了错事出纳之位不保的林荣平同志也是有嫌疑的。
但姜馨玉首要怀疑对象还是张铁柱这个老混混,这位可是来公房闹过的。
姜馨玉的怀疑和几人的怀疑一样。
队长和书记几人首要的怀疑对象也是张铁柱这鳖孙,成天不好好上工,年年欠着队里的,还嫌分的少,这家伙有极大的可能去告密,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姜馨玉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分配比改变被捅上去查实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但有点担心在其中也算是掺和了一脚的自己会受到惩罚。
“队长和书记都是为大队服务,公社肯定能算清队里这笔账,只要算清了,哪能不知道你们都是为社员们好!”
姜馨玉安慰的话也只是让两人好受了一丢丢。
“行了,你回去吧。”
账本什么的都没了,姜馨玉还真是没事干了。中午吃的那点饭不顶饱,回去她就干了一个小香瓜。
姜宝琴家的瓜吃起来可是格外的香呢。
时间一晃就到了社员们下工的时间,队长都通知过了,傍晚下工开大会呢。
姜馨玉把煮好的稀饭盛出来放着,又把玉米面饼子放进篦子上,锅盖盖好后就闷着,等开完大会回来正好能吃饭了。
晒谷场上已经聚了不少在打闹的小孩儿,他们身上脏乎乎的,衣服也都打着补丁、一个补丁摞着一个补丁,但他们笑的老开心了,看起来比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