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勤学读书就够了么?若不是边城民风彪悍,男女都可出来做活,那天城破时大家都有力气与胆魄出来反抗,死伤才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即使这样,平阳县那几日满街的白幡与纸钱,撒到了小团子的心窝上。
如果……
大家都能自保就好了。
但没空呀,所有人都在努力活着,努力赚钱活着,总有那么一天的,不急。
霍潇龙看着自己不大的身量,等我长大了,大家就不必这么累了,时间可以积累一切,硝石矿只是开始。
“龙儿你知道不?利剑他们之前住那破庙旁边,不是有个小河么,听说现在里面有河虾,王大娘说,那玩意儿炸起来可好吃了。”
看着满嘴吃吃吃的侯香香,霍潇龙伸出手扯了两下小姐妹脸蛋。
“你咋天天尽想吃呢?谁家大小姐这样啊,看看人家柳絮姐,和徐秋水!再看看你!”
小孩姐哼唧了两声道
“柳絮姐和徐秋水都太有钱啦,她俩想吃啥吃啥,不用自己抓。”
“也是!叫上大妮儿,走啊!”
“去抓河虾!?”
“对!”
今日看霍潇龙的还是苗翠芳,好像多少有些怨怼在里面,每次都赶上他闲。主要也是别的师父那徒弟多,他就柳絮一个。
“欸嘿嘿,苗师父。”
“你咋天天出去玩呢?我都感觉你没咋上县学。”苗族青年挑着眉说道。
小土豆天天在院子里疯跑,出门他还要陪着,柳絮都没这么让自己操心。
“我上了啊!我今天休息!县学一个月休三天,然后我下午回来练功呢!”
“今天你又休息?前几天不是刚从海边回来么?”苗翠芳不理解,读书,是可以这样读的么?
为何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课业还很好,从来没因为考试被打过?苗疆长大的孩子不理解,还记着当初自己被蛊毒时被婆婆吊起来打的场景。
“因为我考试考第二呀!”霍潇龙站在风月楼后门和他解释,一边唠嗑一边等侯香香和大妮儿过来。
“为什么不能考第一?”
“因为我字儿写的磕碜……”
“第一是谁?”苗族青年问道。
“第一是利剑!”小团子答道。
“龙儿!咱带着这小拖车去呗?”侯香香一天也淘的要死,被霍潇龙带的,何怡和岑昂为啥觉得侯夫人人好,想得开。
原因很简单,侯香香都被带成这样了,人家夫人没说过一句,明儿别跟隔壁那小孩儿玩。这要是换成别人家父母,早就让这俩孩子绝交了。
“带小拖车干哈啊?咱不是坐马车去么?”霍潇龙问道。
“我还带了几个竹篓,今天高低把这些都弄满,然后咱几个拉拖车回来。”
小团子撇撇嘴,点头道
“行,没问题。”
交朋友这玩意儿只要不涉及到道德层面的问题,最好不要扫兴,霍潇龙那是捧场十级选手,不就是虾么,抓就完了。
抓着了算,抓不着拉倒。
赶车的还是那个苗族青年,今日因着是陪霍潇龙她们出来玩,苗翠芳没有穿柳絮给买的衣服,怕弄脏。
带着腹肌的细腰露在外面,得亏是边城,换个地方女子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搁边城夏日时,光膀子吃饭的男人都比比皆是,都是做力气活的,谁还客气啥,女人看他们就和没看一样。
谁稀罕看你啊?多几块肉?
“咱把利剑叫上好了。”霍潇龙在马车里说道。
“叫她也不能来呀。”侯香香接茬道。
“咋的呢?差哪儿了?她拒绝我!”小团子不服,利剑怎么可能拒绝她,学霸不知道有多喜欢她,只要她说的事儿,霍磐利剑都会给她办到。
“人看书呢,谁像咱仨似的,天天不务正业。”侯香香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但是她小姐妹没有。
“谁说的!我天天那么辛苦读书练功!我花柳巷第一努力!”
王大妮儿斜着看了一眼霍潇龙,喉咙挤出一声冷哼。
“呵!”
“王天赐!你嘲笑我!”
说罢,霍潇龙就扑到王大妮儿身上抓她痒痒肉,外面看似古色古香的马车晃个不停,苗翠芳面无表情的脸上写满两个字儿,麻木。
累了,毁灭吧。
平阳县外,小河静静流淌,河水清澈见底,映照着天空湛蓝,蓝与绿的交织美得清透。河底细软沙粒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光芒,轻轻踏过,留下浅浅足迹。
岸边柳树稀疏,偶尔有几片树叶飘落,轻盈地落在水面,随着水流缓缓漂去。
三个小姑娘扛着网,跃跃欲试的想下河,刚脱下鞋袜就被苗翠芳叫住
“等会儿,先看看深浅。”
霍潇龙把肩旁上扛着的捕网杆往下怼了两下说道
“没事儿苗师父,才到我肚子!”
“只能在这玩,不能跑出去。”平常的苗翠芳面无表情,显着可高冷了,内里和自己爹一样,又艮又倔。
“知道啦!”霍潇龙答道。
香香和大妮儿玩的开心,小团子就往河边一坐,在那洗脚似的,小脚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