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穿行在黑夜里,还能听到街上热闹的人声,大家都还没回家休息。
走了一段以后,彻底安静了下来。江雪凝也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马车突然摇晃了一下停了下来,她猛的睁开眼睛。
巫锦的声音响起,“有人拦路。”
她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路中央横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堵住了去路。
她和冰瞳并肩而站,只见赫连慕和乔知晚先后从马车上下来。
乔知晚红着眼睛,神色看起来委屈极了。赫连慕大步的走过来,盯着冰瞳道,“跟我走!”
冰瞳冷着脸道,“不走。”
“必须走,你任性的消失了这么多年。这次,我不会在放纵你了。”
说着伸手去牵冰瞳的手,冰瞳一甩衣袖,手里的刀片划破他的脸。
乔知晚心疼的道,“王爷…”
冰瞳冷声道,“如果你非要带走我,那么必然是你死,你可以试试看。”
看着她冷若冰霜的脸,赫连慕到底不甘心。想强行带走她,却又忌惮她强大的幻术。
江雪凝出声道,“王爷,在不走该走不了。”
美人重要,但是江山更重要。赫连慕不再犹豫,“瞳瞳,你等我回来接你。”
然后头也不回的拉着乔知晚上马车离开了,很快消失在夜色。
冰瞳讥讽的道,“男人的爱果然薄凉又廉价。”
江雪凝轻笑了一声,“今晚要热闹了。”
宴会上出了毒酒的事情,她不信赫连慕还敢聊天继续留在盛京。
“派人跟上去,随时汇报情况。”
巫锦道,“是。”
回到府里,青禾煮了解酒汤和宵夜。吃完以后,江雪凝并没有睡意。
今晚注定不安宁,甚至会某种意义上决定事情后期的走向,所以注定无眠。
她相信,会有很多人像她一样的无眠。
她和将离下棋打发时间,将离执白子,“你觉得谁会赢?”
“如果赫连慕折在这里的话,未必太废物了点,白瞎了他燕地的大军。”
将离有些困惑的道,“赫连煊分明是心狠手辣之人,当年上位的手段称的上雷厉风行。这次,他从头到尾表现的很消极,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谁知道呢,也许他是为了麻痹敌人,也许他在憋个大的。”江雪凝落下一子,“没关系,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将离欲言又止,还是觉得她的计划太冒险了。只是对上她冰冷的眼神,到底什么也没说。
他们下了三局,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
新年的第一天,缓缓拉开了序幕。
巫锦带着一身寒气回来,“昨晚锦衣卫和羽林军全数出动,对赫连慕进行了围剿。
追击了一夜以后,让人逃出了城门。”
将离道,“赫连煊麻烦大了,既然选择了出手,不如狠到底直接把人弄死。”
“他倒是想,可惜赫连慕即将抵京的大军不会答应。”江雪凝淡然的道,“这一局不管他怎么做,都是死局。”
大军既然已经出动,当然不会不战而离场。
“萧家有异动吗?”
将离摇摇头,“自从萧临风被贬以后,就在萧府深居简出。”
赫连慕仓皇而逃,给新年伊始蒙上了一层阴影。
宫里,赫连煊收到消息以后,带人去了永康宫。
太皇太后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老神在的道,“皇帝怎么有空来?”
“您多年不出山,手段依旧不减。”
太皇太后神色不变的道,“哀家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
“能把手伸进御书房,不愧是您。”赫连煊轻笑了一声,“看来在朕和皇弟之间,您选了皇弟。”
所以把毒酒的事情透给了赫连慕,让他逃过一劫。
太皇太后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目光深沉的看着她,“从顾明月到江雪凝,你就这么抵挡不住和顾家有关系的女子吗?”
“呵呵…”赫连煊笑了,“那您又为什么,从以前开始就格外讨厌和顾家有关系的女子?”
“是因为顾家女,知道您不堪的秘密吗?”
太皇太后的声音染上了三分怒意,“陛下,慎言。那个秘密永远被埋葬,对你我都好。”
赫连煊冷笑了一声,“既然老了,就该好好吃斋念佛,而不是自以为是的惹人厌烦。”
虽然按辈分,太皇太后是他的祖母。但是生在皇室,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祖孙情。
他丝毫不留情的道,“从今日开始,请您安分的待在永康宫,无召不得擅出。”
太皇太后终于绷不住了愤怒的道,“太上皇和先皇都没敢软禁过哀家!”
“朕说过了,人老了就该认清现实。”赫连煊冷酷的道,“您得庆幸您是太皇太后,不然等待您的就不止是软禁了。”
他说完很快离开,而永康宫的大门被关上,被人看守了起来。
太皇太后手里的佛珠被扯落了一地,“果然是翅膀硬了,竟然敢这样对哀家。”
周嬷嬷轻声劝道,“现在外面情况不明,这样也好。”
不知道兄弟俩斗起来谁输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