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小动作,一但被盯上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沈昭延警告她。
江雪凝也没想着马上搞事情,有些事要徐徐图之才行。
“我很惜命的。”
沈昭延刀了她一眼,“没事儿别找我,特殊时期我们需要避嫌。”
江雪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将离等沈昭延离开了,这才进来问,“你有什么打算?狼牙军的事情谁敢沾手都讨不了好。”
她身上有顾家的血脉本身就是原罪,她要是敢伸手,绝对会被剁碎。
江雪凝神秘的道,“天机不可泄露。”
她离开的时候,沉碧出现在马车前递给了她一个小白瓶,“世子让给郡主的,这个药对伤口愈合有奇效。”
江雪凝用没受伤的左手,握住冰冷的小白瓶,“帮我谢谢他。”
————————————————
外界纷纷扰,江雪凝彻底沉寂了下来。
冰瞳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盛京,就连将离巫锦都不知道她的去向。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消失之前和江雪凝密谈了一下午。
将离怀疑江雪凝要玩儿把大的,虽然他没有证据。
这日,江雪凝正在书房看书。青禾引着一位陌生的嬷嬷进来。
李嬷嬷向她行礼,“见过郡主,奴婢是老夫人房间的管事嬷嬷。”
江雪凝眉头微挑,“老夫人有什么交待?
李嬷嬷恭敬的道,“国公夫人请郡主过府说话,老夫人让奴婢陪郡主去。”
两家有婚约在,又牵扯到了旧事,本来关系就很微妙。
现在那边主动邀请,老夫人犹豫再三还是让她去,因为不放心所以派了身边的人来。
江雪凝换了一身素衣,未施脂粉的上了马车。
李嬷嬷小心翼翼的传达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说您需要保住这份婚约。”
江雪凝“嗯”了一声,掀开车帘往外看,这分明是去城外的路。
她恍惚的算了算,今日是宣凛的头七,她不觉得国公夫人会有心情找她说话。
果然马车停在了城外的庄子上,李嬷嬷亲自扶江雪凝下了车。
一白衣丫环迎了过来,“郡主请,主子在里面等着。”
进了庄子以后,等着她的是穿着白色孝衣消瘦了很多的宣辞。
李嬷嬷眼皮跳了跳,到底不敢露出异样的神色。
宣辞声音沙哑的开口,“我有话和你单独说。”
江雪凝望向了李嬷嬷,李嬷嬷只能默默后退一步。
即使不太妥,她也清楚此时此刻,没有她一个下人说话的余地。
江雪凝跟在宣辞身后,爬了不少台阶上了山上,山顶有一小亭子。
亭子里的石桌上摆了酒,江雪凝一眼认出,那是宣凛最爱的青稞酒。
宣辞看着她单薄的身影问,“你冷不冷,这里入夜以后很凉。”
江雪凝摇摇头,“没关系。”
江雪凝凭栏而立,站在这里可以眺望大半个盛京,一眼望去先入眼的是一片绿色和田野。
宣辞坐下,“哥哥以前很喜欢来这里,他会想从军,就是想守护这大好河山。”
两人各自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亭子里只听的到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但是却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微妙的和谐。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亭子里的灯笼被点亮。
“披上吧,夜里冷。”宣辞站在他身后为他披上披风。
江雪凝思绪被拉了回来,下意识回头看他,灯光下他的神色褪去风流和纨绔之气之后,眉眼间带着阴戾。
宣辞低头给她系好披风,江雪凝有些不自在的后退了半步。
宣辞并未放在心上,将桌上的青稞酒拿过来,从亭子上洒下。
“从今以后,我失去了肆意妄为的资格了。”
那个鲜衣怒马肆意飞扬的宣家三公子,死在这个秋天,用残酷的方式一夜长大。
江雪凝安静的听着,她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因为她才是引发一切的根源。
渐渐地,半空中飘满了孔明灯,整个夜空都被点亮。
宣辞扯了扯嘴角,“今天是头七,民间自发明灯三千,为他祈福,送他最后一程。”
宣辞眼睛映着孔明灯的光,总算有人记得他,他用命护着的这方百姓没有辜负他。
阴谋和皇权斗争之下,透露出的这点温情,点亮了这个寒冷的夜晚。
两人安静的看着三千孔明灯照亮夜空,送他最后一程。
江雪凝无声的道,“一路走好。”
每盏孔明灯上,都写着这方百姓对他最真挚最虔诚的祝福。
江雪凝想,皇帝让他走的不体面,但是这最后一程,百姓让他走的不寂寞。
他也不算全部错付了…
宣辞遥望着满城的孔明灯,“狼牙军的事情,宣家不准备在沾手了。”
这几年宣凛在西北苦撑,宣家在盛京也并不好过,宣家这一代没有人入仕,就是因为狼牙军的存在,不敢在惹眼。
江雪凝轻声道,“国公府做的已经够多了。”
宣辞眼睛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