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左侧妃刚忙完坐下喘了口气,芍药着急的小跑进来禀报,“沈夫人带着人来了。”
左侧妃忍不住黑了脸,“呵,给她三分颜色,她就敢开染坊。真当王府是软柿子了!”
左侧妃冷着脸接见了沈夫人,“夫人不在府里好好守着老夫人尽孝,又上门来做什么?”
沈夫人自然能看出她的不虞来,挤出一点笑意来,硬着头皮道,“听说郡主病了,臣妇心里惶恐,特来探望。”
她坐着不起身,旁边的丫环给她添了两次茶水,她话里话外的打探江雪凝的情况。
左侧妃被她搞得厌烦极了,“夫人有话直说,没事的话我要送客了,毕竟这两日府里忙乱。”
沈夫人低头认错,“之前的事情,是我们沈家有错在先。这次郡主中毒,我们沈也想尽一份心。”
左侧妃很快知道她说的,尽一份心是什么意思了。
不知道沈家大老爷,怎么和林赋谈的。他书房里的丫环,带了一名郎中进来行礼道,“王爷说这是沈家供奉的神医医术超凡,王爷让您带神医去给郡主看病。”
左侧心头一跳,一边为江雪凝担心,一边厌烦极了沈家死缠烂打,把所有人当傻子的做派。
左侧妃压下眼底的不满,冷声道,“跟我来吧。”
青禾已经收到了消息,放下床帘摆好屏风,隔绝外男的视线。
左侧妃一进门就问,“郡主今天情况怎么样了?”
青禾,“一直昏迷不醒。”
一身青衣的神医道,“请姑娘把丝线寄在郡主手上,我为她悬丝诊脉。”
别的郎中诊脉,多用红线。他给出的确是三根青丝线,青禾站在原地没有动。
沈夫人忍不住道,“你是没听清吗?”
青禾根本没看她,而是走到左侧妃身旁对她行礼,“奴婢有话和您说。”
左侧妃退到角落里,两人低语了几句。
左侧妃立马吩咐人,“去叫太医来。”
正在翻找医书的太医被叫来了,擦着额头的汗,“侧妃有何吩咐?”
他已经头发花白,又是林赋的心腹,而江雪凝年龄不大,所以他反而不会太避讳。
左侧妃神色淡淡的道,“这位神医要给郡主把脉,麻烦太医为郡主悬丝。”
她停顿了一下,特意补充了一句,“用你自己诊脉的丝线。”
沈夫人心里莫名一凉,脸上神色不变。
太医见过的后宅阴私多了去了,瞬间明了。从药箱里拿出红丝线,和青禾一起走进去。
青禾将江雪凝的手拿出窗帘外。太医目不斜视的给她系好,出来把红线的另外一端递给神医,“请诊脉。”
房间里安静极了,神医认真的诊着,神色逐渐变的不好看。
“咳咳,从脉象来看郡主确实是中了奇毒,性命堪忧。”
左侧妃,“哦”了一声,不接茬。
沈夫人只好接话,“那你有办法救郡主吗?”
神医打开药箱,拿出一排银针,“我可以施针试一试。”
左侧妃语气凉凉的道,“这不太好吧,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冒然施针。”
沈夫人神情真切的道,“这是家里好不容易寻到的神医,侧妃就让他试试吧,也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左侧妃心里为难,刚刚青禾和她说的是,江雪凝交代过要提防和沈家有关的一切人和事物,不让他们近身。
她真怕这一针下去,直接把人送走了,那她可说不清了。
她看向了太医,“张太医怎么看?”
张太医摸摸自己的胡子,“其实关于郡主中的毒,我翻了一夜的医书,已经有点眉目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来了精神,目光灼灼盯着他。
他慢悠悠的开口,“应该是中了一种名叫梦里花的奇毒,中了此毒以后人就会陷入沉睡,随着时间的流逝呼吸会越来越虚弱,最后再美梦里死去。”
“那要怎么解?”左侧妃故作担心的问。
太医摇摇头,“这种毒最开始是出现在江湖之中,这几年已经很少见了,至于解法我需要继续研究。”
一旁被忽视的神医坚持道,“我可以先为郡主施针试试看,说不定会有奇效,反正暂时也没有解药。”
沈夫人点头符合,“神医针法出神入化,可以先让她试试。”
左侧妃果断拒绝,“不用了,郡主的事情就交给太医吧。”
沈夫人心里不忿,还想继续说话。
左侧妃美目一扬,脸上一厉,“你不必再说多说,我敬夫人是长辈,希望夫人也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
沈夫人脸色一白,强硬的道,“我也是为郡主好,没有别的意思。”
“哼,有没有别的意思,夫人心里清楚。”
左侧妃盯着她,“她是郡主,你只是沈家夫人,按身份她比你贵重,无论如何轮不到你放肆!”
沈夫人掐着自己的手心,“我这样回去,无法向家里人交待,都没有尽心救治郡主。”
沈侧妃薄凉一笑,“那夫人以死谢罪好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沈夫人被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