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剑从她的眼前一点一点消失,随后彻底融入到幽暗的大洞内。
等到她回到大洞上,整理好心情以后,她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是因为她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她阻止了另外两人提议的将剑拿回来的方案。
那剑不是现在应该拔出来的时候,至少在无法面对那尊神尸之前,最好不要将剑拔出来。
只是她不明白一点,为什么凯尔特神话中的古神科尔努诺斯会死在这里。
作为接受了泛人类史中摩根的记忆,她自然明白自己这个世界是异闻带,是被判断为不需要的错误的历史,而她的使命就是为了纠正这份错误,让一切回归原点才诞生。
只是她自己放弃了这份使命,但不代表她不清楚这一切是为什么,同样她自然知道泛人类史中的有关于不列颠的神话史学。
也正是凭借这份摩根的记忆,她才认出来那大洞底下的尸体是谁的。
不过她没有把这些事和其他人说,这种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但自那以后,有关于神明的灾厄被彻底镇压住,不过这迟早会引发更大的灾难,被完全堵死的恶念与诅咒将会进一步纯化。
迟早会释放出来,并且将整个不列颠大陆毁灭殆尽,而这会是多久,或许就是等到剑再也无法承载的那一天吧。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去找办法解决,到时候一定能找到一个把剑带走又能保住不列颠的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她不会重蹈泛人类史中自己的悲剧。
……
“如果那时候剑还在她身边的话,或许能够改变什么吧,我时常这么想着,所以我才开始学着想要重新锻造出和那剑一样的兵器。
如果那剑还在的话,她或许就不会变成那样了……”
埃克托看着自己手中锻造的黑剑,即便为了打造那剑付出了千年的时光,却依然不能够成功。
也许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他们不可能重来一样,就算真的把剑锻造出来,也不会改变现实。
“或许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有了定数,从梅林离开开始,之后是剑的遗落,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昭示着我们结局的终点,可我们却还是傻乎乎的相信着一切,把这些趋势忽略了过去。
最终会迎来那样的结局,也许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埃克托用着有些自嘲的语气说道,陈无涯看着他沉默不语。
“你错了。”
一个声音忽然插入进来,埃克托循声看去,眉头紧皱说道:
“你怎么进来了。”
阿尔托莉雅听到埃克托的话后微微缩了一下脖子,但还是说道:
“我在外面等了很久,也没看你们有人出来,外面天都已经黑了,所以就进来了。”
埃克托愣了一下,随后一副恍然的神情,摇了摇头说道:
“行吧,不过你这家伙随随便便闯进来,还乱听人说话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开口了。”
“我才没有。”
“那你说我说错了什么。”
“我……反正就是错了,或许结局确实不好,可这也不能……”
阿尔托莉雅说着说着语气忽然低落下去。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难道那段记忆带给你们的,只有不堪吗……”
埃克托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才长叹一口气,看着阿尔托莉雅,此刻的他十分平静,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粗暴。
“你叫阿尔托莉雅对吗。”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对于埃克托忽然这么和善的样子有点不太适应。
埃克托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止住,然后看向默不作声的陈无涯说道:
“虽然还有最后一点没有讲,但我想以你的智慧,应该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吧。”
“戴冠式上发生了什么吗,比如说谁被杀了,打乱了一切,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妖精杀了乌瑟……能够做到这点的……是毒杀吗。”
陈无涯默默说道,眼中透露出的平静令人感到有些心寒,那是一种十分冷漠的、理智的说出答案的平静。
埃克托听到陈无涯的答案后,反倒十分意外的看着陈无涯。
不是陈无涯说错了,而是陈无涯说的完全正确,正确到就像是亲身在现场看到的一般。
不单单想到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甚至连杀的人是谁,使用的方式是什么都一并说出来了。
要知道,会做出这种事的家伙可能不多,但使用的方式却可能各有不同,能够一下锁定在毒杀这个选项上,多少是有些强的。
拥有这么强的能力,或许能给这家伙带来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呢。
埃克托看了眼旁边的阿尔托莉雅,至少不会再重蹈他们当年的覆辙了吧。
“确实是毒杀,它们仅仅只是不满人类和妖精和平共处这个事实,所以就选择了在尤瑟的酒里下毒,你能够知晓这点就比我们强多了,如果当时你也在的话,结局或许能够改变。”
阿尔托莉雅看向陈无涯,她没有在师父的脸上看到被夸赞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