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仅仅几炮与安格妮丝的身体擦肩而过,她就感受到自己的皮肤随着高温开始融化,紧接着就是血肉。
这让她下意识睁大了双眼,仅仅是感受到剧烈疼痛的片刻,她整个人就迎面接收到了各种源石技艺的攻击。
安格妮丝自认为能够通过速度躲避眼前的舰炮,可那些军舰似乎是在短短时间内还在不停地装载弹药,她根本无从寻找到舰炮重新装载炮弹的空隙。
她就像是被挡在了这堵舰炮与源石技艺构成的墙内,再往前一步就会灰飞烟灭。
而安格妮丝眼前的炮火不知不觉间已然少了很多,她的双手感受到的压力不断变小。
可就在她想要俯冲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军舰时,体内却传来一阵剧痛,周身的血液仿佛都背叛了自己,纷纷试图破体而出。
“唔......怎么.......”
安格妮丝感觉到自己的源石技艺正在流失,她背后的虚幻血翼正在破碎消散,整个人跌向了地面,重重地摔出了一阵尘土扬起。
杜卡雷正在远程释放着留存于安格妮丝体内的巫术,他留下的鲜血影响着安格妮丝,以王庭之主的身份指引着安格妮丝体内的血液离开自我。
这个时候并不是血脉古老与否的博弈,而是对于源石技艺和巫术的自我掌控。
“杜卡雷......”
安格妮丝的愤怒无法被转移,她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眼前的克劳菲斯·克利切,现在她只想快点压制住这些汹涌的巫术。
可源石技艺接踵而至,在安格妮丝坠落到地面后,她也可以看到舰炮也正在被士兵们所装载。
安格妮丝才刚刚抬起手想要爆发出自身的血海,就感受到手臂不听使唤地砸在了地上,让她呜咽着不断喃喃着杜卡雷的名字。
铺天盖地的源石技艺抵达了安格妮丝所在的位置,她完全能够感受到——如果自己不能躲开这些源石技艺,她很有可能会抵挡不住体内血魔大君的巫术。
但是,如果她想要去释放源石技艺来抵达、躲开,就必须压制住体内的巫术,否则她的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涌着,哪怕是意识想要分出来一些想要释放源石技艺,也会引得血液被压制。
明明刚才还可以利用超音速的速度来躲避四周的舰炮和源石技艺,却因为血魔大君的巫术,即将被军队的远程源石技艺杀死。
杜卡雷的身影似乎是在伦蒂尼姆城墙处出现,安格妮丝眼眸微颤,却已然来不及做出什么。
而这个时候,情绪化作源石技艺,面具涌动为力量,道光随之闪烁,安格妮丝眼前的源石技艺都随着这一刀灰飞烟灭。
鬼族少年喘息间将“无相”收入腰间,他急切地将安格妮丝抱起,满眼都是对方的身影。
“诺伦.......”
安格妮丝的手指几乎陷进自己的胸口,她扭曲着脸,几乎想要将自己的血液从体内扒出来。
“你别来这里......这里很危险。”
安格妮丝的眼睛还是直愣愣盯着远处的维多利亚军舰,她们处于伦蒂尼姆与军舰之间的荒野之中,无论哪一方朝他们攻击,都相当于一个活靶子。
基于此事实下,安格妮丝原本想要以极快速度直奔军舰的计划失败了。
以她对于巫术的理解,根本无法抵抗现如今这种诡谲多端的血魔巫术。
血脉的古老能够为她带来更多的传承,可血魔大君饮血千年,她该怎么可以抵挡千万生灵供给的巫术。
她终究是年轻的血魔,纯净之血只能被充斥着恶臭的浑浊之血侵染。
“你快走,别来这里,,,,,,,”
安格妮丝言语间又低下头,无助地看着自己的血液离开自己,她现在完全可以自我毁灭,可她不甘心。
仇恨的对象就在眼前,自己的朋友就在眼前,她这个时候死去,该怎么才能甘心。
安格妮丝抓住脚下的泥土,不断吸引着自己的血液回归身体,可依旧没什么作用。
与此同时,下一轮源石技艺法术由军队的术士小组发射出来。
五彩斑斓的法术流光从天而降,安格妮丝的眼眸中倒映着这些法术,却看到诺伦挡在自己的身前。
周围的空气凝结了起来,那些源石技艺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样,铺天盖地地降临,而是集火,集中安格妮丝所在的位置,数千种源石技艺哪怕经由了距离上的削弱,汇聚在一起依旧足以让安格妮丝毁灭。
“啊啊——”
安格妮丝被体内血液的翻涌搅动得痛苦不堪,她止不住得口吐鲜血,勉强地拽着诺伦的裤脚:
“.......你。”
“我来帮你了。”
我来帮你了......这句话让安格妮丝的身子僵硬了一瞬,她不断想要用双臂撑着地面爬起来,可身体血液的流失却难以让她控制身体。
属于自我的面具出现在诺伦眼前,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气质一再发生变化,抬手间斩灭了眼前的法术。
可下一轮的法术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顿时感受到极端疼痛,抬手便再次握住刀刃,覆盖了源石结晶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