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妮丝·艾尔菲斯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暂且不知,他们在来到玉门后便已经分别,安格妮丝在这段时间里会等候朋友处理完自己的事情,自己则......无事。”
有些事情......还是隐瞒着比较好。
重岳嘴上不说,视线也早已移开,左宣辽没能从中得到什么信息,便冷哼一声,严肃地说着:
“安格妮丝·艾尔菲斯必须接受监视,她随意在玉门走动时,需要由你来进行看护,以及——我会去查找刚刚进入玉门的人。”
“二十年前的守卫战让太多人家破人亡......兵士们还未来得及与家人告别,就已经战死沙场了......”
“不少人离开了玉门,合情合理......但终究也是玉门亏欠了他们.......”
左宣辽摇了摇头,转而不再与重岳交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沉着一张脸,却又对其说道:
“如可以,请把左乐带到你的练武场进行磨练,再过两年......他就要去历练了。”
“历练......我记得左乐他......才不过14岁左右,平崇侯大人真是......”
重岳看到左宣辽将双手交叉在桌子上,沉声言语着:
“战场上的将士们也早早地守护着玉门......他又怎么能一直生长在温室之中.......年龄啊,他自己所说,谎报一年。”
“这样吗......”
重岳听此便不再言语,转身离开了这里,走至内院,看到了已经有些些许疲惫的左乐,停下脚步。
..............
随着时间流转,太阳也逐渐落下。
安格妮丝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疲惫却仅仅有着一点,不同于其他已经双腿发颤的人们,这样一直能够坚持下来的孩子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虽然能够看出来是血魔,可习武之人也大多胆大,在安格妮丝身边询问着:
“呀,小朋友,你这是怎么练的?当真就一点不累?”
安格妮丝已经两眼发空地呆滞着看着前方了。
她没有去争辩自己不是小朋友,只是终于脱离了放空的状态,转而转过头看向他,无奈地说着:
“我没有练,这是重......宗师交予我的任务,我和习武人士不同,体质特殊,请不要在意我的状态,但如果说累......确实是有一点的。”
安格妮丝有点饿,但她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拿出一块蛋糕吃,之前在大街上是觉得可以,因为没有人去看,现在一堆人注视着她,注意力全在这里。
“安格......”
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宗师”声回荡在安格妮丝耳边,重岳已然来到了这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这段时间里,感受如何?”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
安格妮丝像是请求一样看向其他人,哪怕是习武之人也多半识趣,纷纷拉着自己的朋友离去,继续着自己的锻炼。
“重岳......我的心境平和了很多,血脉的本能欲望减了不少,我知道是因为那次你把我拉进山水之中的后果,你可不可以......”
“不,我不会再将你带入那里了。”
重岳一口回绝了安格妮丝,他眉毛微微皱起,在这一刻似乎无视了安格妮丝的身份,将她作为一个纯粹的学徒,严厉地教导着:
“不要想着捷径,习武是为了让你的心境能够自我清净,让你在任何时候都能够遵循内心的意愿,一味凭借着我又该怎样控制自己,放空心境,一心一意地保持这个动作,不要再向我提出这个问题了。”
安格妮丝呆呆地听着他的训斥,她撅着嘴低下头,不再多说什么,继续保持着动作。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环境已经逐渐被黑暗笼罩,周围的人大多都散去,安格妮丝也感觉到疲惫,却依旧没有放弃这个姿势的欲望。
这个姿势很简单,安格妮丝大概认为,现在只是消磨时光。
“重岳对我生气......大概是有原因的,心境吗......为什么简单的动作会为我带来心境上的变化,唉......”
这个时候,一道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夜,虽然呼吸声依旧在练武场中此起彼伏,毕竟还有人依旧训练着,可临近自己再言语的人却没有了,转头看去,只有一个斐迪亚小男孩看着自己,眉毛也皱在一起。
“......你就是安格妮丝姐姐?”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小蛇。”
左乐揉着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臂,小声说着:
“是仇白姐姐告诉我的。”
“啊.......仇白是谁?”
安格妮丝回想着可能知道自己名字的人,大概猜到了仇白的人选,放眼望去,重岳和仇白皆已不在练武场,场上的人走了个七七八八,眼前的小孩在这里,让安格妮丝突然有了兴趣: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是你姐姐?”
“......也是仇白姐姐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