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1年,10月28日。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走过阴暗的小巷,海风从她的对面吹来,将她的白发与衣摆吹得向后散开。
她的赤眸扫过周围的街道,手中长槊轻松地提在手上,包裹着双腿的皮质长靴在石板街道上走过,发出“哒哒”的响声。
歌蕾蒂娅略微疲惫地驻足在了一座教堂门前,干燥的嘴唇缓缓张开,有些粘连的唇间体现着她缺水的现状。
隐藏在衣领下的血魔印记依旧蕴含着充足的法术,她不知道那其中的法术何时会用完,所以没到绝对必要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用的。
歌蕾蒂娅很珍惜这个印记。
这既是安格妮丝送她的礼物,也是目前她仅有的能够寄托思念的事物。
她舍不得使用安格妮丝所说的那些法术。
如今,她和她的安妮已经分别了十三个月了......歌蕾蒂娅轻声叹了口气。
虽说她的情报收集工作通常都做得很优秀,但那完全隐蔽在伊比利亚之下的暗潮,还是让她难以追寻。
好在,她已经注意到了类似这样的建筑物,据陆上人所说,这是一所教堂,而他们所信仰、供奉的,乃是里面的神像。
歌蕾蒂娅对此很鄙夷,认为这不过是弱小生物的盲目追求,将自己的愿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些事物,但还是遵循了自己工作的习惯,很仔细地观察了接触到的第一座教堂。
很意外的是,她竟然真的找到了海嗣的痕迹,那股令人厌恶的味道,让她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看着那道粘稠的痕迹,和残留的淡蓝色液体,歌蕾蒂娅意识到,海嗣有可能和这些教会有关,而那些秘密也许就藏在这些教堂里。
而如今,她站在这座新找到的教堂前,正准备推开门进去,脖颈上的印记就开始隐隐发烫。
歌蕾蒂娅愣了一下,过往的十三个月里,那道印记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稚嫩的小女孩,而印记发烫的时间就像是安妮的心跳一样,快速地跳动着,也让歌蕾蒂娅变得有些不安。
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
歌蕾蒂娅的心跳也变得飞快,她屏息凝神地关注着脖颈上的印记,在一瞬间竟然有了放弃调查去找安格妮丝的想法,但这个想法立刻就被她抹杀掉了。
要理性,正视要紧的事,废物!竟然因为一种可能性动摇了......
歌蕾蒂娅咬着自己干涸的嘴唇,却又在这时感受到印记的转变,一种湿润从印记流淌进她的体内,环绕在她的血液中,竟然让她感到了一丝舒畅。
与此同时,她有所感觉到,自己的海嗣化进程再一次被压制了。
安妮......歌蕾蒂娅想着安格妮丝此时的状态,认为她应该是有所突破自身,所以才会带来这样的变化。
她那张绝美又漠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连她也没有察觉到。
“真棒......”
歌蕾蒂娅细长的手指拂过那道印记,仿佛是抚摸着安格妮丝柔软的头发上,却也让毛毛细雨从她的头顶落下,让她脱离了干燥的状态。
歌蕾蒂娅不禁哑然,她没想到自己会犯这样的失误,但还是站在了原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细雨。
水滴落在她干燥的皮肤上,治愈着她的缺水症。
............
卡瓦莱利亚基的骑士医院中。
安格妮丝又一次躺在了病房中,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她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怎么每次都是和苍骑士打完了就进来啊?
好在以后也不用进了,看完决赛她就走了。
安格妮丝看着身边熟悉的人,而她的右臂骨已经被接好了,双脚也被打上了石膏和绷带。
她轻声叹了口气,这下可不能让她下床了,只能委屈一下佐菲娅,让对方和自己挤一挤病床了。
房间内并无其他人,玛嘉烈可能是要去比赛,所以只留下了已经不需要打比赛的佐菲娅陪在自己身边。
白颐菲则提前和她说过下午会有群月骑士团的活动,所以刚刚好在上午看她的比赛,却没想到她再次住院了。
而玛莉娅本就是偷偷溜来的,安格妮丝觉得,她可能是已经在玛嘉烈强硬的要求下,回学校继续学习了。
安格妮丝的源石技艺已经可以继续使用了,为了不过多使用体内的源石,安格妮丝想到了白颐菲的手镯,想着自己也要找一个小型的施术单元,这样就不用抱着大大的“序曲”走来走去了。
而释放深海法术倒是不需要媒介,只是消耗的是精神力,使用过多会让她萎靡不振。
安格妮丝的额头上长出了一只小触手,它的整体由透明的净水构成,但外层已经凝聚成形,不会轻易破碎。
而那只触手则轻轻缠绕住了佐菲娅的腰,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同时又将她的长靴脱了下来,轻轻放到了地上。
做完这一切,那只触手就像泡沫一般,在空中悄然消散了。
而安格妮丝则环顾四周,看到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