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的话让原本还算和谐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娄天心满脸错愕,甚至还有些委屈,“殿下哪里的话,老朽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明月心在一旁看着,心里一阵暗爽。
这老头子平日里总是找镇魔司的麻烦,大都督尊老爱幼,不跟他计较,但底下的人可是已经忍了很久了的。
现在看他这幅样子,恨不能拍手叫好。
“因为我杀了你儿子,不想报仇。”
安柏直言不讳,根本就不玩虚的。
此话一出,某个刹那娄天心脸上的笑容僵住,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可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恢复了过来。
“犬子冲撞了殿下,那是咎由自取,老朽怎么可能怀恨在心。”
“原来如此,你是这么想的啊?”
安柏笑了起来。
“本就是这样,当年先皇对老朽的知遇之恩,不敢有半分…”
啪!
撕拉!
不等娄天心把话说完,安柏就已经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用力往上一提,脆冷的劲道,竟硬生生把整颗头都给提了起来。
鲜血喷洒,将一旁的明月心淋浑身鲜红,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而安柏却旁若无人的提着脑袋,迈过门槛,走进了房间里。
迎面就是坐在主位的洛阳,然后是一群神情各异的家伙。
他们年纪大小不一,最大的头发胡子都白了,小的看起来只比安柏大了一点。
这些人看着瞪圆了眼睛,死不瞑目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唉,殿下何必如此?”
洛阳叹了口气,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虽说已经有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绕是以她的心性,也难免生出异样,更别提其他人可。
“这老小子没安好心,我杀了他儿子都不计较,肯定是在心里憋着坏,与其等以后找我麻烦,不如现在就打死。”
安柏将头颅扔到他们中间,吓得这群达官贵人们打了个哆嗦,
“殿下…这…世上之事哪有这般道理,如此说来,那么我们岂不是也得死?”
说话的正是那个年纪最大的,这人就是那个喜欢喝人奶的胖子的父亲,户部尚书胡遵义。
“噫,竟然有聪明人。”
安柏顿时惊讶的嘀咕了一句,随后笑容灿烂,“你说的没错,你们都得死。”
“这…这…这简直岂有此理,大都督…”
胡遵义骇然失色,连忙求助似的看向洛阳。
后者抿着嘴,摇头叹道:“以身份来说,殿下乃是天潢贵胄,而我只是个蒙受皇恩的臣子罢了,因此只能劝说一二。
所抛开这些,纯以武夫的角度来谈,殿下年纪轻轻就已经跨入天人,实力在本都督之上,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只是有些慌的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这位十九皇子,竟是个武道天人?
那世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他?
尤其是观其行止,完全就不是个什么讲道理的人。
“殿下莫怪,我等绝对不敢对您有半点怨怼之情,某可以指天发誓,若所言有半点虚假,定遭天谴!”
有脑子转的快的家伙立刻起身赌咒发誓,他已经明白过来,自己这群人是找到阎王爷本人要说法了。
眼下别的先别说,能把性命保住就算好的了。
“你这誓言誓对洛水发的吧?”
安柏不屑嗤笑,可惜没人懂他说这句话的内涵,但光从表情来看,也知道他压根就不信。
所以他们只好又把目光重新看向洛阳。
到了这一步,警告的意思已经达到,总不能真赶尽杀绝。
洛阳叹了口气,起身朝安柏行礼,“请殿下念在臣这些年对乾国还算有些汗马功劳的份上,绕过他们一次吧。”
此话一出,众人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但随即又意识到不对,自己等人过来可是要找麻烦发难的,怎么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可惜,这个念头在看到娄天心的脑袋时,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求活而已,不磕碜。
“既然大都督都这么说了,我也就给你个面子吧。”
安柏环视一圈,一张张神情复杂的脸尽入其眼眸之中,“你们应当知道,我未来肯定要继承皇位。所以你们更应该知道,本殿下长在民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遇到事情喜欢直来直去。
所以,伱们最好老实一点,若是让我抓到什么东西,到时候可就不止死一个人那么简单了。
我说完了,谁赞成,谁反对?”
铺天盖地的压力向着这群人压了过去,让他们进退失据,不知该怎么回答。
最后还是胡遵义颤巍巍的说道:“老朽赞成!”
“我等也赞成。”
其余人连忙附和。
“嗯,那就这样了,先维持现状不变,一切等本殿下登基再说。”
安柏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相处久了你们就知道了,我这人最怕麻烦,所以一般都会直接解决给我制造麻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