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刘义云脸色低沉,他和自己的下属正走在一条漆黑的暗道之中,教人看不清他的神情。石砖堆砌出来的通道里渗着水,缝隙里长满了青苔,黑黝黝的不知通向何方。
刘义云听见下属这犹疑的话,立马回头斥道:“不这么做我们就都得死!”
“他们这些人已经起疑了,要是我们的秘密让他们发现了,你觉得我们还能活得下去?!”
下属仍是迟疑道:“可是我们根本看不出他们的修为。”
“甭管他们什么修为,那些从神医谷拿回来的法器肯定可以对付他们。”刘义云冷笑道。
“可是剩下来能用的法器也不多了啊。”
“能应付这一次就成,大不了我到时候再派人去多拿一趟。”
刘义云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还记得之前的那几个散修吗?味道不错是吧。”
“这几个大宗门出来的肯定更鲜嫩一些。”刘义云扭头看着身后跟着的下属,抬了抬下巴,“到时候还能分些给你那老母亲尝尝。”
下属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往前走去,到达尽头的时候刘义云抬手用力挪开沉重的石板,微弱的光从里边透了出来,他俩接连走了进去。
一棵庞大的树出现在他们眼前。
*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真的以为这种阵法能困住我们吧。”
无极宗几人里除了段晨暹是个剑修之外其他的都是法修,破解阵法自然也在行,几人蹲在这座客栈的外头,正凑在一块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破阵的方法。
他们刚刚还在客栈里头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就闯进好些人,手里拿着不知哪里来的法器就往他们身上攻击。
凡人能使用这些法器本来就不可思议,谁知道这些法器更是奇怪,有些长得像是铁索,缠上来的时候却像是什么邪物的触手一样,越挣扎缠得就越紧,差点就让他们着了道。
所幸他们这些人实战经验足,钟无名还在旁边捎上一把,将这些人统统都给收拾了。
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不过是捆成一捆丢到了客栈的柴房里去。
这里面的好些人就是他们白天在集市上看到的那些人。
这事即便无极宗这几个弟子有做那么一些心理准备,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得很。
这回也没人怀疑钟无名的实力了。这人刚刚甚至还让他们师叔不用出手,甩着折扇就轻描淡写的毁了那些凡人手上不少的法器。
段晨暹也是第一次见这位“钟意”出手,实力可谓深不可测,小小的惊讶了一瞬,但随后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能跟他们师叔走得这么近,肯定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这人虽然有些可恶,但是实力是摆在这里的。
一群人出了客栈之后,发现整个客栈都被一个阵法给笼罩住了,须得破了这个阵法才能出得去。
几个弟子在破阵,钟无名和谢寻幽虽也能破阵,但总得给这些弟子们一个机会,再加上和那孩子约定的时间也还没到,于是钟无名心安理得的和谢寻幽在后头躲闲。
其实也不算是躲闲,两人拿着刚刚缴获的法器正在研究。
钟无名很少会露出这样直接的厌恶的神色,她看着手里纯黑色如同铁索一样的法器,几乎忍不住自己想要损毁这玩意儿的想法。
这法器泛着金属一般的光泽,一个个铁环相扣成铁链模样,使用的时候却会幻化成黏糊的触手一样的东西,直直缠到别人身上去。
钟无名额间皱出一个川字来:“我觉得这东西让我一打眼就难受得不行。”
谢寻幽同样皱着眉:“我也觉得不太舒服。”
钟无名忍着恶心和莫名其妙的寒意,试着使用了一下这个法器,结果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驱动。
谢寻幽在旁边看着,沉吟一阵,“这法器应该不是用灵力来驱使的。”
结合他们的一些猜想,他道:“会不会是用怨气来驱使的?”
钟无名往这个法器上套了一层又一层的封印,嫌弃的丢入了自己的储物小塔里,“假设我们的想法是正确的。而这些凡人个个都有足够的驱使这种法器的怨气。”
“那就不知道他们到底犯下了怎样的滔天大罪了。”
“那小孩跟我们说这里的人曾经吃过路过的散修。”钟无名伸手替谢寻幽理了理衣襟,笑了笑,“那么这个小孩要救的人可就有些意思了。”
“吃了以后能让凡人接近这么一种不死的状态——年岁不再变化,也不用进食。”钟无名想起那小孩说的,“怪不得叫什么‘神仙肉’。”
谢寻幽低声道:“那么这种不死肯定要付出一些代价。”
钟无名深以为然的点头。
有得必有失。
两人话没说多久,便见笼罩着客栈的阵法被破开了,裂纹从他们头顶上不断扩大,随后蔓延成蛛网一样的纹路,最后在几名弟子的惊喜声中碎成冰花一般的残片。
“我就说要这样子解开嘛!”
一群人出到外头的时候却觉得四周荒寂得很。
今夜无月,黑沉沉的天幕仿佛要压下来。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