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疼疼。”
钟无名趴在谢寻幽的床上,怀里抱着一床锦被,正龇牙咧嘴的叫着疼。
谢寻幽跪坐在旁边给她的背抹着药,脸本来热的不行,听到她这声音不由得将动作再放轻了些。
钟无名趴在那里,裸露出来的背上满是狰狞的伤痕。这些都是那道劫雷留下的伤疤,劫雷带着天地规则之力,恢复起来并不简单,时常要抹谢寻幽手上的这种药。
说来也是幸运,虽然无极宗后山被夷平了一方,但是除了钟无名以外没有任何弟子受伤,无极道人等人也没有伤到根基,只是需要修养一阵子。
钟无名脑袋搁在锦被上,艰难的扭过头,这时候还不忘逗上一逗谢寻幽,笑着说,“亲一亲就不疼了。”
她将谢寻幽披散下来的一缕头发又轻又缓的捻着,而后绕在了指尖。
谢寻幽指腹轻轻涂抹过钟无名那一大片伤疤,他垂着脑袋,是少有的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听见钟无名的话,犹豫了一下,而后顺从的弯下腰来,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他全然披散下来的发丝落了好几缕在钟无名脸上,温热气息缓缓扑上钟无名的脸庞。
钟无名没忍住,稍微挪动一下身子,使了个巧劲将谢寻幽一把拽倒在床上。她一手扣住谢寻幽的腰,同他贴得很紧。
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在洁白的锦被上显得格外旖旎。
钟无名垂眸看向谢寻幽的眼睛,不由哄他,“闭眼。”
谢寻幽闭上了眼,钟无名可以看到他有些不安的微微颤动着的眼皮,她轻笑一声,低头噙住他的唇。
又软又甜。
都说薄唇的人情也薄,可是他们两个都是薄唇,情却浓深长久。
谢寻幽感觉自己的齿关被缓缓撬开,随后气息被掠夺,被侵占。他能感受到钟无名炙热的鼻息。
想要抵抗时,只要微微挪动一下,钟无名总会轻声说自己背疼,让谢寻幽根本没法反抗,只能让自己的唇舌沾满别人的气息。
谢寻幽其实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人全身心拥有着的感觉。
天阶夜色凉如水,外头只有些许虫鸣和风吹过竹叶的声响,谁也不会想到无极宗的谢小师叔此时在自己的住所内被人亲得乱七八糟。
不知过了多久,钟无名舒服地枕在谢大美人的腿上,“有决定好游历的时候去哪里了吗?”
妙光真人那座金身可谓将仙界搅了个天翻地覆,它那一刀对准的便是引来这道天雷劈下凡界的罪魁祸首——金顶十二宫的其中一宫。直接一刀劈成了渣。
原本以为仙界那帮人下凡时间要推后,谁知他们却更往前推了,要说这些神仙心中没有鬼是不可能的,这也导致了钟无名和谢寻幽的出走迫在眉睫。
但是这一回倒是让仙界的一些人不敢再轻举妄动,凡界也不是任人搓扁揉圆的面糊糊。
谢寻幽倚在床靠上,衣襟要掉不掉,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上面却有着一圈明显的牙印,红白交加艳色逼人。
他眼底仍有水雾氤氲,指尖轻轻拂过钟无名的头发,“尚未确定。”
“那我们去神医谷那边怎么样?”钟无名想起大师兄的拜托,建议道。
神医谷和炼器宗的位置邻近,到时候还可以到炼器宗去看一下。
谢寻幽没有意见:“好,都听你的。”
…………
天莲殿内,无极道人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他身后传来一声嗤笑,“白莲花,你也有今天。”
“你藏得也是深啊,师兄弟这么多年没发现你是个混血。”
无极道人双目紧闭,没有理会他欠打的三师弟。
“白泽白泽,怪不得你老是能算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江岑虽说嘴欠,但手上没有放松,兢兢业业的按照来之前言华真人的指点替无极道人疏通着经脉。
“还言出法随呢,瞧把你能的。”江岑见李若莲像哑巴一样没出声,继续戳他肺管子。
“老四和霜云情况怎么样?”李若莲终于出了声,这人明明经脉堵塞承受着剧痛,说话的时候却平稳至极,教人一点都听不出他现在正在承受着的疼痛。
江岑一时间觉得有些无趣,老实回答他的问题,“有祖师爷在那看着,能有什么事?”
这次虽然没造成多少人员上的伤害,却逼着无极道人和朝霜云几人出了自己的底牌,总归处境是不算好。
无极道人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只是缓缓睁开了眼,“变数。”
江岑斜眼觑他:“什么变数?”
“祖师爷不该在这,应该早就陨落了才是。”
“他确实是不在了,留下来的是身外化身而已。”
“不对。”无极道人仍是摇头,“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你卜算到的也不一定准。”江岑可没他这么魔怔,“你不也是没算到这道劫雷么。”
无极道人这回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