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也要去测根骨?”
迦楼罗和钟无名两人走在千山城的大道上,施了一点小法术改变面容,迦楼罗实在不懂江岑为什么要他也来测根骨。
他明明是个妖,现下修炼灵力别人都以为他是正儿八经的人族修士,但测灵石会彻底暴露出他的妖族身份,而后会带来无数的麻烦。
钟无名隐隐有些猜测,倒是卖了个小关子。
含糊道:“许是缘分到了吧,你可能快要有师父了。”
迦楼罗本来是要同她一起拜江岑为师的,结果被江岑一句“缘分未到”搪塞过去了,勉强当了个无上门的外援。
钟无名唯一的一件青色衣袍昨晚被烧了个大洞,这会儿穿上了最常穿的黑色长袍,金色丝线勾勒出层层叠叠的竹叶,束腰显得腰肢劲瘦有力。
她身后背了一把用布裹得紧紧实实的剑,看上去就像是四处闯荡的剑客。
迦楼罗的精神状态不算好,眼下有些青黑,透着一股子疲惫,跟在钟无名后头走。
钟无名不由回头问:“你昨晚没睡好?经脉一直不舒服吗?”
迦楼罗昨天热血上头,避开钟无名他们,在后山的另一边练了大半夜的拳法。
这当然不会告诉钟无名,不然得被她笑死。他只得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今天就别去打擂台了,和我一起去卖符箓呗。”钟无名说着从储物袋里抽出几张符箓,在迦楼罗眼前晃了晃。
迦楼罗看得出这些都是钟无名昨晚画出来的,他又想起她那时有些疯魔的模样,浓密的眉毛不禁皱到了一起,显得整个人有些不耐。
钟无名误以为迦楼罗不太愿意,刚想说要不算了。
结果便听见他说了一声好。
好叭,她还想着要是迦楼罗不同她一起卖符箓,就去茶馆睡觉呢。
他俩在千山城街市尽头找了个小摊位。
其实这会儿街市上的行人不多,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跑到千山城城门那里凑热闹去了。
入门大比是全修真界的盛事,每三年一届,每到这个时候各宗门都会来到千山城招收新鲜血液,这不仅是因为千山城是仙盟的驻扎地,更是因为无极宗还有着最为精确的测灵石。
拥有着修仙资质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根骨和意愿选择要进入的宗门,当然,进不进得去又是另外一回事。像是无极宗,能进去的人只有千分之一二。
今日上午恰好是各宗门陆陆续续到达千山城的时候,每到这时各宗门总爱暗搓搓秀肌肉,那些名闻修真界的天之骄子们都会到场。
很多人都想一睹他们的风采,这会儿便都到城门那里候着,放眼望去人山人海。
天空中不断有飞舟飞来,场面震撼,但里面最突出的无疑是合欢宗的巨型飞舟。
过于庞大的船身之上是雕梁画栋,镶嵌着无数金银和宝石,在阳光的直射下像是要闪瞎众人的眼球,整个飞舟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城堡。
船头处齐齐立着十几位亭亭玉立的仙子,轻薄艳丽的衣裳飘然若仙,柔软的披帛悬于周身。
个个皓齿明眸,面若春桃,腰若杨柳。
飞舟一路飞,灵力凝成的花瓣便一路洒下,飘飘扬扬,像是下起了一场桃红的雨。
简直是壕无人性。
但气氛达到最高潮的时候,还是合欢宗最为出名的双生子从飞舟上下来的时刻。
那就像一滴水溅到了一锅热油里,直接炸翻了天。
所有人都想方设法朝这边涌过来,想要看看这合欢宗艳名远扬的双生子,到底长了怎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梅如玉和梅问情是一对双生子,一兄一妹,脸上有不少相似之处,但气场却是截然不同。
作为妹妹的梅问情,眉目稍显英气,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浑身散发着一种“姐就是女王”的气场,走路带风,看上去都不像是合欢宗的人。
但不意味着她没有魅力,一众男男女女看见她走过来,都忍不住腿软。
而作为兄长的梅如玉则是另外一个极端,媚意天成,弱柳扶风,一双眸子总是含着润润的水意,里面像是长了钩子,一颦一笑间柔情万种,像是要把人的魂都给勾去。
他们都长着一张艳丽到极致,甚至于糜.烂的绝色面庞,已至化神期的魅术只需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便能把旁边围着的这些凡人和低阶修士迷得三迷五道。
站得近的那些人个个面容泛红,像是进了蒸笼的螃蟹,甚至有人和他俩对视了一眼后,身子酥软直接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儒宗的飞舟也到了城门,儒修讲究礼法和气节,大多过着一箪食一瓢饮的苦行僧生活。
他们的飞舟中规中矩,竹帘遮门,但外面那龙飞凤舞的书法,如铁画银钩,别有一番雅致。
炼器宗则是里面的一个奇葩,弟子们乘坐的都是自己练出来的法器,有坐着法扇的,骑着会飞的小木驴的,还有盘坐在大锅里的,总之千奇百怪。
钟无名本来也有点想凑热闹,但是又觉得城门太远,飞过去累人,就老老实实在小摊子里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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