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认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很有可能知道所有的事情,掌握了所有的证据。就等着用完你之后再反手把你告上法庭。”
“:你要是不想坐牢,不想你那位得了白血病的妈妈没人照顾,我劝你现在赶紧把钱原路退回去。”
零陆头疼地给她支招。
“:我没有钱,钱都给妈妈交医药费了。”零萱抽泣着说。
“:五十万是吗?”零陆问。
“:嗯。”零萱乖巧点头。
“:我转给你。就像你刚刚说的,她是外公唯一的女儿。你收下这笔钱,以后你们的事情和我没关系,我也绝对不会再管。”
“:把你的账户发给我。你记住,云应淮是用哪个账户给你打的钱,你就把钱转还到哪个账户里面去。”
零陆说完这几句话也不管旁边那位嗫嚅着嘴唇有话想说的零萱,扭头就走。
零萱瞧着零陆决绝干脆的步子,揉了揉疼痛未消的胸口,眼泪再度倾泻如柱。
零陆找到附近的银行,在工作人员的操作下,转了五十万给零萱。
她看着被扣掉的那串数字,心想着,如果外公还在,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凑出这五十万给简华。
而被外公养大的她,也不可能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为钱愁到夜不能寐。
零陆关了手机,叹了口气。拦了车往青云山居方向去。
顾知也狠揍了云应淮一顿之后留下慌乱的众人,兀自离开了现场。
“:她在哪?”
“:顾总,太太她把零萱送到医院之后去了趟银行,现在在回去的路上。”
顾知也挂了电话,阴沉着脸往屋内走去。
屋内所有人瞧着顾知也雷云密布的脸色战战兢兢低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顾知也把沾满云应淮鲜血的双手洗干净之后坐在沙发上等着零陆回来。
张妈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
“:你们所有人都出去,我没发话不准进来。”顾知也一出声,张妈端着水杯的手一哆嗦,差点没把杯子里的水洒出来。
“:是。”她快步离开,走之前向其她的用人疯狂招手和使眼色,示意大家跟她一起离开。
最后,屋内只剩下顾嘤嘤和咕噜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依旧陪在顾知也身边。
偌大的屋内静默无声,空空荡荡,充满着令人感到压抑的寂静。
等了约莫二十分钟,面无表情的零陆若有所思地走进屋来。
她瞥了眼躺在沙发上舔毛的咕噜,从一旁拿起给猫猫梳毛的梳子,蹲在地上,把梳子的顶端垂到地上敲了敲。
“:臭崽,过来梳毛。”
咕噜“咻”地一下跳到零陆跟前,丝滑躺下,四脚朝天。
“:你怎么把自己舔得跟一块烂抹布似的。”零陆一边给咕噜梳毛一边吐槽。对着小猫,她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点笑容。
而她这一连串动作下来,显然是把坐在一边的顾知也当成了空气。
如果说顾知也原先的脸色是雷云密布,那这会儿,俨然成了零下几十度的暴风雪。
“:去哪了?”
“:你不是知道吗?”零陆冷淡的语气和嘴角那抹讽刺的浅笑激怒了顾知也。
他的心里燃起熊熊怒火,起身走到零陆身前用他的大手一把捏住她的两边下颌。
“:你善心这么泛滥,对着一个伤害过你的人能出手相助,对着我就连好好说句话的耐心都没有。”
零陆面对顾知也这居高临下的姿态,眼神平淡而倔强。她站起身来,对顾知也的话进行有力的反驳。
“:她是伤害过我,但这是她在这么多人的注目之下被一个男人一脚踹翻在地的理由吗?”
“:云应淮才是这件事情的起因。是他找到零萱,开出那张可以暂时保住她母亲的性命的支票。是,她可能还带了别的目的。”
“:但为什么作为始作俑者的云应淮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那里,怎么就没有人敢上前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就因为他的家庭背景,他家的财力超过在座的绝大多数人。所以哪怕他肆无忌惮地欺负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在座的人也只是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就差拍手叫好。”
“:怎么?女人不是人?干过坏事且没钱没地位的女人就活该被毫无尊严地踹在地上。而干尽坏事有钱有地位的男人不仅不会被人唾骂甚至还会赢得所有人尊重。”
“:别人没有站出来是害怕云应淮后续可能会报复。顾知也,你为什么不站出来?”
零陆这个出发点确实是顾知也没有想到的。
她不是把零萱当成一个伤害过她的女人,而是把零萱当成了在公众场合被一位男人一脚踹翻在地的弱势女性。
而对顾知也来讲,零萱只是个伤害过零陆的人。
心软这个特点对管理者来说是致命的存在,他从小就在家人的教育下和帮助下戒掉了这个能力。
“:她自作自受。她要是不来,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既然她贪心那五十万,就要做好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零陆能够理解,她和顾知也在不同的生长环境下所受到的不同教育注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