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下车窗之际瞥了一眼身旁的迪恩,他还歪着脑袋熟睡着,似乎曾经的警觉随着死后的放松而忘记了不少。
当车窗被摇下后,萨姆愣住了,他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金发美女那张俏丽的面容。
叛逆的黑色机车夹克,灰色的裤子,金色长发,褐色的灵动双眸,脖颈上佩戴的三种不同颜色的枯草制成的项圈,还有手指上那枚刻着五芒星的银制戒指。
“你们是谁?”女人开门见山的问道。
萨姆却在震惊中泪眼婆娑。
“萨姆?”迪恩此时终于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然后转过头,他此时也愣住了。
“我可不是来和你们搭讪的,两个混蛋!”女人翻了个白眼,然后掏出一把左轮枪对准了萨姆,另一只手却掏出了警章,“我从来都没见过你们两个人,为什么来科兹镇?为什么在亨利家的后院停车?说吧,先生们!”
“妈妈?”迪恩却完全忽略了黑漆漆的枪口,他和萨姆一样吃惊却又感慨万千的看着女人的那张脸,“这、这不是一场玩笑,也不是一场梦,对吗?”
萨姆却没有回答,事实上他和迪恩一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个不知道是生是死的陌生世界里,在这个充满了未知的科兹镇看见和母亲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呢?
“你们是傻了吗?”女人看着迪恩和萨姆的表情也诧异万分,她本以为两个人是在调情,可听到迪恩那莫名其妙的称呼后眯缝起了眼睛,“我是玛丽·坎贝尔,本镇的警员,先生们,你们最好配合吓我的工作,要么就跟我走一趟。”
当女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后,迪恩和萨姆更加震惊了。
因为那正是他们母亲的名字和家族的姓氏。
“我们真的不在天堂,萨姆。”迪恩在蒙圈下如此说道。
“我是萨姆,他是迪恩。”萨姆吸了吸鼻子,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始终看着玛丽,像是眨一下眼睛,她就会从眼前消失,“呃……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我们在昨晚来的,但是我们丢了所有的钱,我们没办法去旅店,就只能在车里过夜。因为太困了,我们就随便找了地方停车。”
玛丽警惕地的看了看两人脸上的表情,她虽然不清楚那个留着短发的英俊男人迪恩到底说的那些鬼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的确没有觉察出两人有什么恶意。
“你们还是得跟我回趟警局,先生们。”玛丽暂时收起了枪,但她的手依然放在枪托上,她稍稍退后,示意萨姆和迪恩下车,“请配合一下,先生们。”
迪恩和萨姆乖乖地下了车,他们一脸无辜的看着玛丽。
“很好,来吧,先生们。”玛丽侧过身子,抬了抬下巴指向道上的警车,“我不用给你们带上手铐了吧?”
两人配合着走过一棵老树和没有怎么打理的草坪,萨姆在这个过程中又回头看了眼他们的车,还有那栋昨天晚上一宿都没有开灯、像是早已闲置的房屋。
一楼的窗帘全都拉着,只有二楼正对着街道的那扇窗户没有窗帘阻挡,在朝阳的照射下,萨姆忽然看到了一个带着无数眼珠的孩子突然出现在窗边,他像是在俯瞰着他们。
那孩子慢慢抬起了双手,在萨姆皱眉间捧起了一个类似简易烛台般的东西。
“嘿!大个子!”玛丽喊了一声。
萨姆下意识的转过头,他拉开了警车的车门,然后坐了进去,他照着玛丽的命令乖乖关上车门后,又看向玛丽提及的亨利家二楼。
但那个奇怪的戴面具的孩子消失了。
玛丽坐进驾驶座后放松了下来,她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迪恩直接看傻了。
“嗯?”玛丽在开车时看到了迪恩脸上的表情,她将烟盒递到了后方。
“你是认真的吗?抽烟?”迪恩吃惊不已的问了一句,又立刻笑了起来。
“什么?”玛丽似乎越来越觉得两个人就像是精神病,她喷吐着烟雾间摇了摇头。
萨姆此时碰了碰迪恩的胳膊,两人眼神偷偷的交汇下同时看向仿佛根本无人居住的亨利家。
迪恩严肃了起来,他知道萨姆的第六感非常准,他也知道萨姆感知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这个科兹镇的确隐藏着某些秘密。
而这个玛丽·坎贝尔到底是谁?
萨姆暂时低下了头。
迪恩说的没错,他们不得不开始再一次的狩猎,他们不得不再次开始属于温彻斯特家族的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