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第一次飞上天空。
当然,他曾好几次在“万物之绿”和利用其它的邪门歪道在世界之上翱翔。
但这一次却不同,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飞在天上。早说有什么奇特的地方,或者说不同于那些神游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肚子里他妈的真的在翻江倒海。
约翰甚至还在天上向下吐了两次。
那个伊莎贝拉却似乎没什么事,看来即便是不同平行现实中的同一个家伙,差别还是非常大的。
“那些都是夕鞑人!”伊莎贝拉在约翰的上方喊道,“这戒指里的声音在告诉我关于那些夕鞑人的事情!”
约翰也听到了。
他甚至在这之前就了解了一些,毕竟他曾和那个杀千刀的莱克斯·卢瑟进入过夕鞑人的老巢,那个仿佛丰般的诡异时间飞船。
但夕鞑人一直都没有出现,直到现在。
他们如今根本不像是实体的生命,就算是夕鞑人的女王曾疯狂的改造过族人的品种,但现在的那些虫子般的怪物更像是恐怖的黑色幽灵。
它们全都被黑森森的影子裹挟着,而那些黑色的影子才是真正的威胁。
那是黑暗监视者曼卓拉克从灵薄狱之上带入的吸血鬼大军,它们全都是不曾存在过的幽影,它们吞噬一切,将万物吸干抹除。
如今,它们便附着在那些夕鞑人的身上,它们在曼卓拉克那邪恶的意志下正在席卷整个造物。
“他们是一群对所有生命充满了恶意的冷血恶魔!他们是存在的对立面!”约翰勉强抬起头,白灯戒指的力量似乎已经和他的意识紧密连结在了一起,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而我们现在得到的力量正是存在之灵赋予的!那是生命本身!”
“硬碰硬可不是我们的长项,不是吗,约翰?”伊莎贝拉始终漂浮在约翰的头顶上,她没有主动攻向那群仿佛黑色螺旋般的夕鞑虫人大军。
约翰没有回答,因为他现在看到了血红天幕下城市废墟的全貌。
整个洛杉矶几乎全部沦陷了,无数建筑、街道垮塌后又被重新拼凑起来,砖块、钢筋、混凝土、腐烂的植物和无数血肉纠缠在了一起,它们构成了无数介于生死之间的恐怖怪物,而同时,它们又像是巨大的机器,电光在这些怪物密密麻麻的残肢血肉间闪烁。
这种奇景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天空上还有一些如同长着巨大蝙蝠翅膀的眼珠怪物,包括一些漂浮的腐烂头颅聚合物。它们就像监工般的呆在一些巨大传送门的边缘,而那些怪物便在不断的用这个世界的残骸构筑着这些传送门。
“看来这里不单单只有曼卓拉克和夕鞑人!那些怪物是元素王国的平衡被打破后诞生的怪物!”约翰震惊而又恐惧的看着下方世界那崩坏的模样,这似乎要比他所在的那个被地狱吞噬的世界还要可怕绝望,“虚空之手。天哪……一个同样致力于终结如今造物的重量级选手!我们到底都他妈的招惹了什么?”
存在之灵在那盏白灯闪耀的时刻曾驱散了一部分血雾和红光,也解体了一部分虚空之手的怪物。但随着夕鞑人的大军遮挡住了白灯的光芒,所有的生命又再度凋零变异。
“存在之灵还没有完全觉醒!它需要一个强大的宿主!”伊莎贝拉低头看向约翰,“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宿主,还不能让白灯熄灭!说真的,我现在就怕那盏灯熄灭后,我们直接摔下去成为一团烂泥!”
约翰在伊莎贝拉说完这句话后哆嗦了一下,他这才将注意力从那些地面上的怪物身上挪开。
“怀表……还有你手中的那张纸!路西法留给你的是一个陷阱还是武器?”约翰抬起手,他死都不会放开那块儿救命稻草般的时间怀表,他知道这怪东西已经启动了,但他却始终不知道该怎么用这玩意。
最主要的是,路西法在离开前是已经妥协了,还是依旧没有死心?他简直就是一个谜,而约翰发誓,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次和路西法赌了。
“他不会投降。”伊莎贝拉猜到了约翰的心思,她也斩钉截铁的说出了约翰的真实想法,“他可以失败!但他绝对不会向任何人低头!这张命运之书的纸张对他和我们来说更像是一个未知的变化,我们要率先拿到它!”
约翰咽了口唾沫,他知道伊莎贝拉的想法了,毕竟他们都是康斯坦丁。
约翰抬起手,他暂时忘记了恐惧,他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怀表,那扭曲的表盘上,两根指针出现了数个残影。
白灯戒指里的声音没有吭声,似乎就连存在之灵都不知道时间将会把他们带何处。
而梦或许知道,但作为无尽家族的成员,他们又都不愿意透露这些关乎命运的莫测未来。
“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可行不!”约翰忽然久违的露出了那个欠揍的笑容,他的双眼在闪闪发光。
紧接着,约翰抬起了头,他意味深长的看向伊莎贝拉。
……
路西法抓着康斯坦丁那血淋淋的心脏,它仍旧还在黑暗中跳动,那不断滴落的鲜血仿佛闪烁着诡异的微光。
康斯坦丁痛苦的弓起身子,他看着那粗壮如树根般的主动脉,还有自己那颗仿佛随时都会被捏爆的心脏。
“你要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