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城堡外的街道如今已经被丛林和古怪恶心的器官、骨骼、神经丛等一切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现实中的东西所填满。
腐烂的飞鸟和各种畸形病态的怪物横行于这可怖新世界中。在街道之上,夜晚并没有结束,但巨大的人头挡住了原本的月亮,那没有了皮肤的血红脑袋张着血盆大口仿佛在无声的嚎叫,而它甚至散发着血色的光彩,照亮了整个世界,也令其蒙上了一层诡异血腥的颜色。
约翰和伊莎贝拉躲藏在路西法城堡的墙体阴影下。整座城堡是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存在,那些横行的魑魅魍魉也没有发现约翰和伊莎贝拉。
“这不是地狱的力量,我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那似乎是‘万物之绿’的那些疯狂植被。”约翰头皮发麻的看着乱七八糟的街道,这要比他自己所在的那个被地狱占领的世界更加可怕,群魔乱舞间,他注意到无论是动植物或是人类全都胡乱融合在了一起,他们构成了难以言喻的恐怖怪物,那些怪物在摧毁着一切。
“万物之绿,腐朽之黑,众生之红。元素王国都他妈的进入了现实,而当他们进入现实,也便意味着一切平衡彻底被破坏。”伊莎贝拉同样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噩梦般的街道,“平衡的破坏便意味着精神领域和物理领域的本质开始崩塌,这些玩意就像是末日之前最后的狂舞。”
“我可不想成为他们之间的一员,看那挤在一起的样子,就像是大号的肉丸子!”约翰想要脚底抹油,他们如今的任务貌似已经结束了,毕竟陈宇只是让他来给路西法带个信,并将其引下场,卷入如今的可怕游戏之中。
路西法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城堡,他甚至关闭了多元宇宙间所有的传送门。他带着伊莎贝拉从陈宇那里得到的崭新《命运之书》离开了,唯独留下了从《命运之书》中撕下来的一页空白纸张。
约翰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怀表,它海螺般的外壳内有些扭曲的表盘上歪歪扭扭的指针依旧没有动。
丹尼尔消失了,他让两人继续等待着。
然而危机近在咫尺,因为奥丁的那些猎手们已经抵达了这个濒临毁灭的世界,但他们暂时没有冲向路西法的城堡,他们的确在洛杉矶降落,而且距离并不太远,在约翰看来,那些家伙们应该是冲着梅塔特隆而去的,路西法也应该去了那边。
因为那个女人的孩子非常重要,那个新生儿将连接上多个宇宙,他更像是另一根线,命运的丝线。
但一直躲藏在这里绝不是个好主意,那些在街道上肆虐的怪物终究会盯上这里。
就在此时,约翰想起了一件事。
“陈说我们之前所进行的任务需要三个人。”约翰看向伊莎贝拉,他们现在全都蜷缩在路西法城堡侧面的街边桌子下面,“你是第二个人,但那第三个人绝不是丹尼尔,对吗?”
伊莎贝拉眨了眨眼睛,“我只是知道要来这里完成一件事,然后我发现了你,至于三个人什么的,我根本不知道。不过你说的对,丹尼尔是被你手里的那块儿怀表引来的,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而促成这一切的是墨菲斯,但他没有来,就意味着墨菲斯也不是那第三人。如果第三个人根本没有到场,这他妈的意味着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我恨死这些哑迷了!”
伊莎贝拉终于也失去了那种仿佛掌控一切局面的胸有成竹,她的牌都打完了,现在,她和约翰一样都成了随波逐流的尘埃。
现在是大人物的博弈时间,陈宇不可能轻易亮出所有底牌,路西法也不会那么做,毕竟奥丁那些神明也有着可以击败他们的底牌。
一阵腥风扑面而来,狂风将阴影下的桌子掀翻,约翰和伊莎贝拉也被吹的坐在了地上。
他们惊恐的抬头间看到了两个由无数头颅和手臂拼凑而成的巨大人形怪走向了这边,那无数个头颅所构成的长条脑袋上,密密麻麻的眼睛锁定了约翰和伊莎贝拉所在的阴影。
“跑!”约翰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他也拽住了伊莎贝拉的胳膊,他们全都压低甚至,跌跌撞撞的沿着路西法城堡外围的墙壁下方阴影狂奔起来。
约翰知道,那些怪物之所以终于注意到了路西法的城堡,就意味着这座城堡不再属于另一个宇宙,也不再受到路西法所制定的规则影响。
整座城堡和城堡内所保护的那个由路西法所创造出来的宇宙开始和现如今上帝的造物相连。
约翰在奔跑中已经看到了墙壁上的斑斑裂纹,整座城堡失去了力量,它不再特殊,它将被现如今那毁灭的力量侵蚀,最终和这条街道一样沦为腐朽的渣滓。
当没有了这座城堡的庇护,约翰和伊莎贝拉也不可能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存活多久。
或者说,这个世界的崩塌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其它的平行现实都将被这股黑暗力量入侵,直至一切都湮灭。
裂缝开始增多了,约翰看到了一些恶心的蜗牛壳从缝隙中钻出来,还有扭曲蠕动的腐烂肉块儿,残肢与器官则在融化的砖石中钻出来,它们全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约翰都快要窒息了。
直到脱落的砖石纷纷洒落时,约翰和伊莎贝拉不得不偏离了原本的阴影,他们只能选择远离路西法的城堡,另外选择一条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