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陈宇迈步走进了绳索街。
就像是发令枪已经打响,就像是一场竞赛正在上演,更多的人看向他,这不像是幻觉,这更像是命运伸出了他那带着锁链的大手,那些手指在拉扯丝线,逼迫着每一个沉沦之地的人类看向即将发生的华丽表演舞台上的演员。
另一个提线木偶。
至少“试金石”是这么想的,它们狂妄自大,它们击败了它们的主人,它们在路西法的手中逃走了,它们开始认为除了上帝,已经没有谁可以真正的杀死它们、威胁它们。
这个失落的伊甸园注定成为它们的乐土,它们的新生之地和它们的征程伊始。
“飞吧,跑吧,小家伙们!”柯拉瑞恩欢快的将夕鞑人的魔法符咒如同散发着白色光芒的钉子般砸在地上的螺旋法阵内,一段鸟舌和几个小巧的内脏在法阵内鲜血淋淋的静静躺着,它们很快像燃料般冒出了青烟和火苗。
而其余的那些猫狗和鸽子四散逃亡,它们的羽翼和毛茸茸的肚皮上烙印着咒语的枷锁,还有血,连接着陈宇和其余三人血的束缚。它们可以飞走,但它们暂时失去了自由,它们只能在绳索街附近的街道上空或是阴影处徘徊,它们无法跑出陈宇设下的范围。
它们被暂时剥夺了自由。
牺牲总在发生,陈宇知道自己同样也成了人类中心论的拥趸,至于其它生物,它们都成了可以被利用的对象。没有办法,有时候维系一个平衡,总要打破另一个平衡。
而且,这次的战斗不允许失败。
黑色的纹路开始向着陈宇的左侧脸颊蔓延,他的兄弟回来了,另一个自我开始了微笑,他会承担大部分的后果,因为他是模仿大师,他承载着陈宇大部分对情感的理解和细腻的观察。而且他同样是可以被牺牲掉的那一个祭品,为了让自己达成目的的自杀行径。
康斯坦丁走进了另一条街道,她已经知道了目的地,她开始迂回行进,她同样在玩着她最擅长的游戏——观察和欺骗,她是第三张暗牌,她会在柯拉瑞恩可能的失败后完成最后一击。
但愿她不会临阵脱逃,但愿她不会将所有事情搞砸。但她总有她的算计,即便那意味着她或许会投向敌人的怀抱。
“挽着我的手,亲爱的。”陈宇咧嘴笑着,“就像是去参加一场舞会,即便这地方不是什么上流人士会去的场所。”
“有必要在我面前来伪装自己吗?”拉尼娅虽然这么抱怨着,却还是挽住了陈宇的胳膊,她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陈宇如今的模样,她知道陈宇的这个本质,但她看不透隐藏其中的更多可能性。
而这正是陈宇的目的,因为“试金石”也会被拖慢行动和一击必杀的速度。
“看看那些人类吧,亲爱的。”陈宇优雅地向前走着,“伪装正是他们一直都在做的事情啊,如果过于坦率,反而才是格格不入的异类。我不过在入乡随俗而已,这至少是我得出的唯一可以无比确信的答案。”
很快的,陈宇和拉尼娅抵达了俱乐部的大门,一个兔女郎打扮的妖娆女子浓妆艳抹的假笑着迎接每一个期待表演的家伙们,这里有他们想要的消遣,各种意义上的消遣。
“先生,请您出示您的会员卡。”那女人微笑着说道。
“哦,当然。”陈宇打了个响指,手中多出了一张卡片,他笑道,“你可以认为它是一张会员卡,或者……”
那张卡片很快变成了一沓钞票。
“……你也可以将其当做更好的留给自己的东西。”陈宇笑道,“选择吧,可爱的女士。”
“呃……”那女人犹豫着,然后瞄了眼身后还在招待其他人的剧场管理者,她抓住了那一沓钞票,然后重新挤出微笑,“希望您今晚能过得愉快,好心的先生。”
“您也是。”陈宇领着拉尼娅走进了剧场。
“你欺骗了她,那是……不对。”拉尼娅忽然回眸间笑了,“你从那个管理者兜里掉包了一部分钱。”
“今晚总有一些平衡会被打破,而这不过是一点点小插曲,能让一个独自抚养孩子的女士开心,何乐而不为呢?”陈宇耸耸肩,然后看向拉尼娅,“是否这样的绅士行为可以得到您奖赏的一枚香吻呢,女士?”
“不,陈。至少不是现在,因为我知道现在的你不过是个模仿大师,我也不是一个傻白甜的蠢女孩儿。”拉尼娅撇了下嘴,“我不会因为或许是一句戏言的玩闹而着了你的道。”
“或许我们都不擅长人类的这一套游戏,你知道的,拉尼娅,人类有时就是用谎言来调情的。”陈宇和拉尼娅走过铺着红地毯的走廊,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进剧场大厅,“你知道的,毕竟人类没有艳丽的羽毛,谎言或许就是最合适的装点物,这也是‘试金石’学不到的那一点,它们没有生物性,它们同样在模仿,我想我开始理解它们了,而它们……已经失去了获胜的机会。”
陈宇和拉尼娅在一张桌子前落座,他们看着其他桌子旁说笑的人们,还有帷幕没有拉开的舞台。
“多么合适的决斗地点。”陈宇端起侍者倒好的一杯酒,他看着如血一般鲜红的琼浆,和透过琼浆被玻璃和液体扭曲的血腥舞台笑道,“我都有点儿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