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儿,这个玉镯陪伴了娘亲整整三十年,是我的娘亲临走之前传给我的,现在我把她赠给你,希望它也能一直陪伴你,护你一世平安。”
手里的玉镯通体碧绿,质地温润且没有一丝杂质。
刚一接触到皮肤,纪云棠就感觉到了玉镯内部散发出来的暖流,这种特有的感觉让她整个人的心都平静了下来。
玉能养人,也能护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块极品暖玉。
换个思路说,这个玉镯是蔡夫人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也是她们家的传家宝。
两者融合起来,此玉镯不仅意义非凡,价值也不可估量。
纪云棠连忙拒绝道:“娘亲,这个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谢流筝送的银票她勉强能收下,但蔡夫人送的玉镯,纪云棠坚决不能收。
“棠儿,你之所以认为这个玉镯贵重,是因为人赋予了它特殊的意义,其实玉镯本身并没有那么高的价值。”
“它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不假,但现在你也叫我一声娘亲,娘亲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有一个和你一样,能知我冷暖的女儿,谢谢你让我实现了这个愿望。”
“现在我将陪伴了我三十年的玉镯赠送给你,这又何尝不是对你的一种期待呢?”
看出了纪云棠脸上的犹豫,谢锦荣走过来说道:“夜……云棠,你娘亲都已经这么说了,你就收下吧!”
他还不太习惯这么称呼纪云棠,但谢锦荣也知道,自家夫人和儿子都认定的人,就算他说什么也无效。
他在荣国公府的家庭地位,一向都很低。
被这么多人看着,纪云棠没办法,只能收了下来。
她收完又甜甜的喊了一句,“谢谢娘亲,娘亲真好。”
蔡夫人高兴了,孟氏却不高兴了。
她差点没被纪云棠这两声“娘亲”给气炸。
孟氏眼神幽怨的看着纪云棠,在心里狂骂她不尊不孝不是人。
明明是她十月怀胎,辛苦将她给生了下来,她现在竟然当着她的面,喊谢锦荣的夫人“娘亲”。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在纪云棠生下来的时候,就把她给掐死。
而不是留她一条贱命,送去乡下跟纪箐箐换亲,反过来让她来气自己。
思及至此,孟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纪云棠的性格转变实在太大了。
正常人谁能在一个月内,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孟氏清楚的记得,纪云棠刚被接回荣国公府的那一个月,因为性子太过怯弱胆小,说话做事都透着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
又因为她脸上的黑斑,整个人十分自卑,她平日里给纪老夫人晨昏定省的时候,都不敢把头抬起来。
纪老夫人觉得她难登大雅之堂,十分嫌弃与她接触,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纪云棠便改成每天早上给孟氏和纪南川请安。
可是这两人根本就不待见她,有时让她往院子门口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仿佛纪云棠被彻底给遗忘了。
纪南川和孟氏不发话,纪云棠也不敢走,只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站在门外等着,哪怕刮风下雨也不例外。
可次数一顿,她就看明白了,他们的眼里心里就只有纪箐箐,根本就没有她。
两人看见纪云棠的眼神就如同看街上的乞丐一般,一个嫌弃,一个厌恶。
纪云棠虽小,但是却不傻,她明白自己在这个家里就是个多余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从来没有开口叫过孟氏一声娘。
哪怕是出嫁的那天,孟氏也不曾听见纪云棠叫过自己一声“娘亲”。
纪云棠要是知道孟氏心里所想,定然冲她翻个大大的白眼。
原主不是没有喊过孟氏娘,相反她喊过很多次。
可孟氏却不愿意见她。
她连面都不愿意见,又怎么可能听见纪云棠喊过她娘亲?
看着自己的夫人和儿子都送纪云棠见面礼了,谢锦荣知道,自己也不能空着手。
他从腰上扯下了一块金色的令牌,十分爽快的交给了纪云棠。
“爹爹这次出来的匆忙,没有提前准备礼物,这块小令牌就送给你去玩吧!”
众人看清楚那块金色令牌的时候,眼睛都瞪直了!
这哪是什么小令牌,这分明是送了纪云棠一条命,一条能在危急关头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命。
没错,谢锦荣送的东西,是一块免死金牌。
东辰国的人都知道,谢锦荣年轻时护驾有功,救过先皇一命,先皇便赐予他了一块免死金牌。
它的作用,就是可以给持有者一次免除死罪的特权。
这无疑是皇帝对于大臣们最大的恩赐。
可如今,谢锦荣竟然反手将这块免死金牌,送给了纪云棠。
这哪里是大方,这简直就是壕无人性!
这样的爹能不能给他们也来一打?
谢锦荣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眼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有嫉妒的,有羡慕的,还有憎恨的。
他脸色一冷,冷嗤出声。
“看什么看,没见过爹爹送女儿小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