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观点;我给你灌输的理念是:一切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只需要陪着我,当我的妻子守在家里就好。以至于你举起屠刀时,你的三观和思维里从来都没有过‘法律’这个概念。
“你只知道,如果你死了,我会很痛苦,而你不想离开我。追根溯源,到底是不想让我痛苦,才让你决定杀人;还是想活下去,才让你决定杀人……夏夏,我相信你真正的动力,可能是前者。”
在他的陈述下,我的震惊逐渐地消失不见。
我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平静地听他继续说。
“我先是你的监护人,才是你的兄长、你的丈夫,让你在对世界的运转模式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犯下弥天大错,在此之前我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我的失职。
“在你的精神方面,我没能察觉到你的焦虑,没能察觉到你也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有自己的想法;你想要跟上我和杰的脚步,而不是被自称为最强的我单方面地保护着,可我对你的焦虑无动于衷。长期下来,你把自己看得越来越轻,最后什么都不敢和我说。
“而作为丈夫,我从未给过你足够的安全感。我总觉得,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把什么东西都给你,就能代表我对你的重视;现在想来,你是硬生生地被我逼到了那个状态。和我在一起,你不敢有梦想、不会想离开五条主宅,更不会去想接触外人,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如何与外人相处。
“你与世界完全脱节,而罪魁祸首是我。”
五条悟的神情里,逐渐带上了不属于他的温柔:“夏夏,你犯错的时候才15岁,说一切的错都在你的身上,你为了维护我会赞同,可我骗不了我自己。
“你看,你和越前他们认识才多久?短短的一年里,你变得耀眼夺目。一半的我亲眼见证了你和越前他们相处,和越前一起并肩在赛场上,你的情绪稳定,想法和对人生的态度阳光积极,这足以说明当初的我有多么不合格。
“所以夏夏,我现在和你说,你犯错和我犯错没有区别,并不是没有把你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或者认为你没有承担错误的能力,而是在阐述事实。我要为我过去的自大和目中无人承担后果。”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分离的三年,不仅仅是我不断地在反思、成长,五条悟又何尝不是?
他的成熟,来自我和夏油杰的双重背叛,这个向来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最强,如今也能在我的面前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像是一个冷静的看客般,陈述着自身的过错。
他本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愿意温柔地放下那点高高在上,认真地思考着“为什么我的身边只剩下了我自己”这件事。
我们三人,看上去夏油杰最冷静,而我毫无主见,五条悟性格活泼热爱搞事;而实际上,情绪稳定、目标明确的,一直是五条悟。
事已至此,我和五条悟,真的还能回到过去吗?
破镜还有可能重圆吗?
是夜,我从梦中倏然惊醒。
锋利的刀,蓄意折磨我的切割,失去光明的眼睛,渐渐丧失的听力,无法说话的痛楚,没有反抗之力的凌-虐……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发抖,神经反射性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我恐惧地去摸我的脸,摸我的四肢——
都还在。
没事的,不疼的。
汗水顺着额头大滴大滴地滑落,不过数秒间,床头灯被人打开,调到了一个极低的亮度。
床-上,五条悟将我搂入怀中,如同哄孩子一般拍抚着我的后背。
“别怕,没事了,夏夏,没事了。”他极尽温柔地劝慰,帮我顺匀着呼吸,“宝贝,我在这,我回来了。别怕。”
我埋在他强壮的怀中,死死地抓住他的睡衣领口,如溺水之人刚被救上了岸,疯狂地汲取着空气。
五条悟宽大的手掌在我后背耐心地摩挲着,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
在他的轻声劝哄下,我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三天,五条悟放了几个网球部的人进来。
五条悟说,比较有理智的他需要出门一趟处理一下咒术界的事情,只能留一半陪着我——留着的那一半就是曾经不断穿越回过去,见证了我无数次死亡、到最后选择亲自动手结束我的痛苦的那个,难怪疯得那么厉害。
上一次,我因为夏油杰的守护之魂差点殒命时,那个暴躁版的五条悟便疯了一次,现在回想,只能说情有可原。
暴躁版的五条悟的性格由于长期回到18岁时期,他也无限接近于那个时期的自己。
至于另一个五条悟,则是成熟稳重那一卦,更甚者,由于18岁的喜欢闹事且暴躁的五条悟被分离了出去,理智版的五条悟比完整版的五条悟更加地理智。
当年递出离婚协议书、送我离开五条家的,便是理智版的他。难怪我当时觉得他的态度非常奇怪。
为了方便区分,当两人同时存在时,理智版的五条悟我就喊作五条悟,而那个暴躁版的,我一般会喊他小鬼或者小五条悟……当然我只是在内心里这样称呼,如果我敢叫出来,小五条悟绝对会发疯逼我喊他哥,再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