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停车:“夏夏,怎么了?”
我僵硬得像是雕塑一样的脸部肌肉颤动着,半天,我才从失声的状态中挣脱出来。
从后视镜中,我看到我的脸苍白如纸。
我的声音已然沙哑:“龙马,你再说一遍,他们的死状是什么样的?”
起——!
第61章
我的决定!
越前龙马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他拍抚着我的后背:“你先冷静一点,呼吸放平,不要紧张,心情放松。”
他是专业的网球运动员,对于我这种状态,他很有经验。
在他的安抚下,我的呼吸逐渐归为平稳。
他这才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我的声音在抖:“照片,龙马,给我看下照片。”
越前龙马迟疑着将照片调了出来。
那是三具看不清面貌的尸体,被人吸收光了生命力,倒在那里干枯得如同木乃伊。
我见过很多人在死后变成了这样。
我太熟悉了。
我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发着抖,逐渐蔓延到了全身都在发抖,温度急剧流失,我仿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我抓住越前龙马的手腕,很用力很用力。
我看着他,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越前龙马的脸色在他看到我的异常时,一帧一帧地凝固了起来。
他僵硬地和我对视着。
——他是知道我杀过人的。
车里的气氛凝滞得好似黏稠的液体,悠扬的歌声还在回荡着,只是聆听者却再也听不进去半分。
直到午夜的钟声敲响,越前龙马才倏然回神。
他重新启动了汽车。
午夜的都市静谧无声,一路上我们没有遇到几辆车。越前龙马将车开得飞快,冲进家里的停车位时,越前龙马突然狠狠地砸了几下方向盘。
“你先去好好睡一觉。”越前龙马的声音像是挤出来的一般,“等五条先生回来再说。”
他说完开门就往家里走,我茫然地打开车门,当落在实地上时,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我的双腿已经失去了力气。
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膝盖磕在了小石子上,应是被磕破了。
前面的越前龙马脚步未停,我也没有叫住他。
我恍惚地跪在原地,尖锐的疼痛让我终于有种还置身在现实世界的真实感。
前面的越前龙马低声咒骂了声,他回过身来,大步流星地走向我,面容冷峻。
而后,面无表情地俯身弯腰抱起了我。
在客厅里等着我和越前龙马的越前伦子一看到我们就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夏夏的腿怎么了?龙马你……”
越前龙马抱着我径直往上走:“妈妈,你拿一下酒精和创可贴。”
越前伦子的话一下子卡住了,她看了看面如死灰的我,又看了看头也不回的越前龙马,犹疑着应了一声。
伦子将医药箱递上来后,越前龙马道了声谢便关上了门,表明了暂时不想交流的态度。
伦子叹了口气,我听见了她下楼的声音。
我平躺在床上,任由越前龙马拿出酒精为我膝盖上的伤口消毒。
酒精擦在伤口上刺痛难忍,我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一声不吭。
2007年,10月13号,干尸。
根本不用再去调查和确认,凶手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诸罪加身:救赎。
罪是什么?救赎又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
处理好伤口后,越前龙马默不作声地起身离开了我的房间,我也没有和他说什么。
第二天,网球部的氛围沉闷了不少。
桃城武和陵川未央的事情有了重大的进展,让每个人的心情或多或少地复杂了起来。
他们自国中时便相识,即使分别在不同的学校,却经常有学校和学校之间的聚会。
感情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像他们这样细水长流地一起成长,感情早已在日积月累中变得深厚。
“果然要咒术界的人出手才行,居然那么快就有了消息。”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
不怪他有这样的感慨,这些年那么多人出手帮忙,连迹部家都无可奈何,却在五条家出手后短短的两三个星期便得到了详细的资料,甚至去查的人都不是五条悟和他的亲信,只是下面的人而已。
恐怕连五条悟和他的亲信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和我有关,所以才那么地毫无防备。
“你们咒术师杀人怎么和切菜一样,一搞事就上百条人命。”仁王雅治咋舌,“没有监管机构吗?”
他在暗指夏油杰。
夏油杰叛逃的事情不是秘密,尤其是他杀了旧山村一百多号人为叛逃起点的恶性事件人尽皆知,其他的事情倒是没有具体地写。
比如,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
我疲惫地解释:“违反咒术界规定对普通人下手的,会被判定为诅咒师;每一个咒术师都有义务杀死诅咒师。”
“只是造成的伤害无法挽回了。”柳莲二沉重地说,“就像犯罪分子,犯了罪后有警察将他们绳之以法,可受害人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