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小心翼翼地将我的手放进被子里。
这个咒术界最强,在我面前再也没有半点架子。
这次却不一样,打完针后,他抬眸看着我。
“夏夏。”
“什么?”我莫名其妙。
“我得到了一个特级咒具。”
“?”我更加莫名其妙了。
“它可以强行催发一个人的咒力,却不会让对方承担任何风险。”五条悟抬眸看着我,“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
我出了口气,平静地说:“我的确觉醒了咒力,这也是我病重的起因。”
我和六眼是双生,每个六眼出生时,都意味着在五年内,会有我这样的一个双生体出现,并在出生后迅速夭折。
我的力量更像是诅咒。
一年前,我觉醒了咒力,却也在同一天失去了使用咒术的能力。
“觉醒失败?”
饶是五条悟也被我这个情况弄得眉头紧缩。
这个世界上,有咒力就是有,没有咒力就是没有,从来没有觉醒咒力失败的情况。
可是六眼和我是特殊的存在,任何不正常的情况都可能发生。
五条悟靠近我,拉下了墨镜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我的全身:“看不透。”
当然看不透。
双生既是相互依存,也是相互抵触。
六眼可以看穿一切,却绝对无法看穿双生体。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五条悟难得无语,“老子完全找错了方向。”
“……”我默不作声地转移了话题,“悟,我想去看看灰原。”
.
灰原的墓在一个安静的园林之中,周围被许许多多其他墓碑环绕;没有人知道在这片墓园里,躺着一个年仅17岁的、为了普通人奉献了一生的英雄。
这就我们的未来。
我穿着黑色的和服,五条悟穿着黑西装,他轻松地抱着我,带着我几个转弯,很是熟悉地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墓碑前。
墓碑上,灰原的笑容灿烂,比这一个“耶”,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记得这个场面。
那时我想五条悟想得紧,不顾管家的劝阻跑来学校给五条悟送吃的。他们齐聚在食堂,都用揶揄的表情看着难得有些羞赧的五条悟;七海健人更是絮絮叨叨地说想不清楚为什么五条悟也能有我那么好的“朋友”。
灰原雄也很羡慕,他笑着说等我进入了高专,那我就是他的学妹了。到时候五条是他的前辈,而五条的妻子是他的学妹,他可以从我身上占五条悟的便宜。
结果惨遭五条悟那家伙单方面的霸凌。
还记得这小子被五条悟打得一边逃跑,一边不忘记回头冲着正在摆弄相机的夏油杰比了个“耶”的手势。
转眼间,彩色的照片只剩下了黑白。
五条悟小心翼翼地将我放了下来,他站在我身后,举着伞为我遮挡住不算太厉害的阳光。
我缓缓地蹲在灰原的墓碑前,静默着将白色的菊花摆放在地上,酸涩的泪意汹涌而来。
“灰原哥。”我伸手摸了摸他的照片,“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喊你哥哥吗?”
你为什么没有听到就没了呢?
“……请问是五条先生和华宫小姐吗?”
我的思绪被一道女声打断,五条悟守在我的身后,既然他没有反应,那说明来人并不带恶意。
我和五条悟一起看了过去。
这是一个和灰原有七八分像的女孩子,手中拿着一整束的花,另一手拎着一个小篓子。
她的面容憔悴,眼底里带着对陌生人该有的紧张与尴尬。
灰原静,灰原的妹妹。
“我们是,请问你是灰原桑吗?”我问。
“是,我听哥哥提过你们。”灰原静局促地点头,她很怕五条悟,目光一直往我身上移。
“悟,你挡着灰原桑的路了。”我说道。
五条悟又上下扫视了下灰原静,这才侧身让开。
灰原静黯然地靠着我一起半蹲在灰原的墓碑前,她从小篓子里拿出布巾,细细地为灰原擦拭着墓碑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的脏污。
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灰原的墓碑干净得像是新的,和旁边风吹雨淋的墓碑完全不一样,不难看出灰原静天天都有过来。
她神情很庄重,像是在做一件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一般。我和五条悟都没有开口说话,一直等到她将灰原的墓碑前前后后擦拭干净,灰原静才重新开口道:“华宫小姐,我哥哥的死是有意义的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灰原静喃喃自语,像是在说给我和五条悟听,可她完全不等待我和五条悟的回答。
“一年了,我只见过哥哥不到五次。他永远都在做任务,一个没有完成,下一个就来了。为什么你们不能从源头上让诅咒消失?这样下去,先灭绝的一定是咒术师吧?”
她说了很多很多,我和悟沉默着听了很久很久,到最后,她带着哭腔看向了五条悟。
“五条先生,听哥哥说您是最强的,您不想改变这一切吗?有一天,或许是您,或许是华宫小姐也会难逃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