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清下班回了御景园,吴姨看到只有她一个人,问道,
“太太今天一个人回来的啊?”
“嗯,陆晏辞去新区开会了,这会儿应该也快回来了。”
“太太是先吃,还是等先生回来一起啊?”
温阮清看到桌上的油焖大虾,突然想起来一直以来都是陆晏辞给她剥,她还没怎么给陆晏辞剥过,
“我等他一起,您帮我拿双手套吧,我洗个手,边剥虾边等他。”
“诶,好!”
回想两人当初刚成婚在这饭桌上的场景,吴姨简直不要太欣慰。
温阮清刚剥了没几个,陆晏辞就回来了,洗了手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这是干什么呢?”
温阮清戴着一次性手套,一手刀,一手叉,剥的那叫一个认真,“剥虾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外科医生练技术呢。”
说着,便戴了手套,拿走她手上的东西,“我来。”
温阮清拽紧了手里的刀,
“我来!一直都是你剥了给我吃,我今天剥给你吃,顺便还能练技术呢。”
陆晏辞不由分说地用了点力气拿走,
“想练技术就去练习室,这个我来,你快吃吧,待会儿都要凉了,我给你剥。”
说不动他,温阮清只好作罢,不过还是夹了只先前自己剥好的虾喂到他嘴边。
之后,又换其他的一下接一下的喂,直到陆晏辞把那些虾全数剥完,“你今天怎么了?”
温阮清神色清明,“没怎么啊?”
“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温阮清:“……”
给他喂了几口菜就是对他好了,自己平时到底多疏忽他,以至于他这么受宠若惊的。
低着头往嘴里送了口米饭,心情显而易见的低落,
“我就是觉得我特别不贤惠,既不能在工作上帮到你,又没有在生活上好好照顾你。”
陆晏辞捏着筷子的手微顿,“为什么会这么想?陆曼今天跟你说什么了?”
“就聊到你这么多年挺辛苦的。”
陆晏辞失笑,“算她也长大了,知道体恤我这大哥了。”
说完又看着她,“但你可不能那么想自己,我有手有脚的,哪里需要你做这些。”
都说联姻应当是强强联合的,但温阮清实在想不出怎么能给他带来什么,
“我们结婚,我好像,只是从一个家搬到了另一个家,好像并没有做到别家妻子做到的。”
“别人家的妻子做什么?”
陆晏辞索性放下筷子,手搭在她椅背后,将她半圈在怀里的姿态,
“照你说的要在工作上帮到我的……我是给自己讨老婆,又不是找个工作伙伴,再说我还没无能到需要靠自家太太给我谋权得力的地步。”
温阮清抿了下唇,倒也觉得他这是实话,无论找多么厉害的联姻对象,对陆家来说,最多不过锦上添花而已。
“那我这不是反思了下,我好像也没做到一个妻子的本分嘛……”
无论是外婆、两个舅母,还是苏念禾,都是将家里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不像她,完全就一甩手掌柜。
就连每天起床这件事,都是陆晏辞像伺候大爷似的在伺候她。
陆晏辞轻笑,“我猜,你所理解的妻子的本分,不过是照顾丈夫的生活起居,打理家里的大小琐事?”
温阮清没否认。
“做饭洗衣那些都有阿姨做,家里的吃穿用度也有管家在打理,你实在不用操心这些,我是讨老婆,又不是讨管家婆,你不用操心那些,做自己就好。”
“你这么说……显得我这陆太太当的跟甩手掌柜似的。”
“我呢……就是想要有个只需要一想起,一看到,就能让自己满身疲惫一扫而空的人。”
温阮清指着自己,“我啊?”
“嗯,只有你。”
也是,陆晏辞这样从出生就有一大堆人跟在后面嘘寒问暖的天之骄子,自是不需要一个嘘寒问暖的‘老妈子’,更在乎的,是自己喜不喜欢。
陆氏最近几个新项目动工,陆晏辞每天回到家都要忙到很晚,温阮清看着他消瘦了点的脸庞,温声问道,
“接手陆氏这么些年,累不累啊?”
陆晏辞墨色的眸子狠狠震了下,好一会儿才喉结滑动,低沉道,“之前确实挺累的,但现在好了很多。”
陆氏的一切在他手底下有条不紊,最重要的是,有温阮清在,他多累,在看到她的时候,疲惫就能一扫而空。
摸着温阮清的后脑勺,男人目光里尽是满足和爱意,
“不知道陆曼跟你说了些什么,我确实从小就被当继承人培养,从小便被动的目标明确,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很长一段时间确实觉得日子挺无趣的,每天工作也蛮麻木,但现在不一样。”
“阮阮,人活一世,不就图个开心?”
“有人为钱开心,有人为名利,有人为权,而我,现在只要想到每天都能见到你这么个人,我就开心,做什么都心甘情愿,也乐在其中,所以,陆太太别剥夺了我的快乐,嗯?”
温阮清被这没有一个‘爱’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