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阮清嘴角狠狠抽搐几分。
这次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那副委屈绿茶的样子。
明明长得高冷矜贵的,怎么这样?
她苛刻什么了她苛刻?
陆晏辞不是没看见温阮清的眼神,清澈水灵的桃花眼里,裹挟着那么一丝丝嫌弃……
蓦地,温阮清后腰扣上一只大掌,力道不断收紧,整个人被带进男人温暖且安全感十足的怀抱里。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自头顶响起,“你那什么眼神?”
温阮清抵着他硬挺的胸膛,“那你刚刚那什么表情?”
陆晏辞抬起左手,手背朝向她,“手劲儿挺大,你都拍红了,是真的疼。”
温阮清抬眼扫过去,本就冷白的手背肤色泛着红,手背青筋凸起,指节修长,关节处依然泛着粉。
无名指的婚戒很是显眼,和这手非常相称,像是艺术品。
温阮清定定看着那枚戒指,扬唇,“挺像枷锁。”
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顺着她的视线,陆晏辞瞬间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自己垂眸看了眼,温吞道:
“枷锁?我觉得是勋章。”
闻言,温阮清挑了下眉,唇边笑意四溢。
这男人每次一本正经,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还挺让人听着开心的。
陆晏辞不是没注意到温阮清的笑意,低头,鼻尖碰了碰她的,“喜欢啊?”
“嗯,喜欢。”
温阮清垂着眸子,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独特的冷冽雪松香,
“想把你无名指收藏进家里的储物柜。”
陆晏辞:“……”
“陆太太,”
陆晏辞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你这占有欲多少有点儿吓人了。”
温阮清挑了下眉,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
“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哦。”
温阮清左挑右选,最后挑了套白色新中式毛衣裙,换上之后又化了淡妆,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总觉得少点儿什么。
拿了之前陆晏辞送她的那套翡翠首饰戴上,才甚是满意的拎着包下楼。
快到一楼,正巧遇上上楼打扫的吴姨,吴姨看的眼睛都呆了,
“太太今天这身也太美了,这翡翠首饰很衬您。”
温阮清勾了勾唇:“谢谢。”
闻言,在沙发上边等边看工作文件的陆晏辞抬眸看过去。
偏旗袍设计的毛衣裙,对身材要求极高,都说人靠衣装,可穿在温阮清身上,却是人衬的衣服都高贵了几分。
细腻的曲线勾勒着她凹凸有致的玲珑体态,如稠般的黑发微卷,略施粉黛,眉目如画,鱼尾裙摆步步生莲。
温阮清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朝着他款款而来,像极了一朵温雅恬静的高贵白山茶。
陆晏辞看的入神,等回过神,女人已经走到眼前,清澈潋滟的眸子里几分忐忑,“还可以吗?”
陆晏辞合上笔记本,起身,帮她挽了下耳边垂下来的发丝,“很美。”
温阮清扬唇笑了笑,被他牵着一齐出去。
路上堵了会儿车,到陆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
苏念禾听见车子的声音,就站在台子上翘首以盼,像是等不及,第一时间从陆晏辞手里拉过温阮清,挽着胳膊往里走。
陆晏辞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摇了下头。
跟着进去,陆老爷子已经在餐桌主位坐着了,“阮阮来了?”
温阮清挽着笑,喊了声爷爷。
陆晏辞拉过温阮清旁边的椅子落座,“您怎么不问我来没来?”
陆老爷子没好气的嗔了眼,语气明显带着几分嫌弃:
“你那人高马大的,我都看见了,还用问?”
“也不说先问问我,还要我这当爷的,先过问孙子不成?”
说完又扫了眼陆晏辞空空如也的手,
“就这么空着手来了,当初有事求我的时候还知道拿点茶叶。”
“阮阮给您带了人参。”
陆老爷子双目都撑大了,又笑眼眯眯看向温阮清,
“还是孙媳妇好,孙子不顶用。”
陆晏辞嗤笑一声,声调淡淡,“她带了不就等于我带了?”
说完顿了下,又道:“没我,您哪儿来的孙媳妇?”
陆老爷子:“你也就这事儿办的漂亮。”
陆晏辞:“……”
陆老爷子怼完想怼的人,又突然想起什么,慢条斯理道:“我听说江家那女婿被抓了?”
陆晏辞正给温阮清盛汤呢,抬了下眼,“怎么,江老爷子都找到您这儿来了?”
“只说让你高抬贵手,也不跟我说具体因为什么事儿,人到底怎么着你了?”
温阮清身子不由得发僵,怎么还有点儿心虚呢。
毕竟陆江两家关系都几十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的,都是因为她,陆晏辞才干的那事儿……
陆晏辞早就料到了,“没惹我,但惹着您宝贝孙媳妇了。”
上京医院那边觉得丑事不可外扬,一直压着,外人只知道李言明因为行贿被抓走了,却不知道顶替手术助手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