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茶脸上略微有些得意,“那可不,我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那些老东西,在家搓磨媳妇。
还以为能管到别个头上去?我哪会惯着她啊?骨头给她敲碎走,咱先吃饭。”
两人去到里屋,见煤炉子上炖着的瓷锅里散发着出香气。
王翠花指了指旁边冷着的碗:“鸡汤给你们舀来放着,温度刚好,快喝,里面还加了人参,滋补的很。
你们俩都多吃些,吃的也不少,咋就不认账?你娘我看着都愁得慌。
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虐待你们了。”
戚白茶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娘,这才是健康状态,我挺满意的。”
顾莲一脸乖巧,“娘的手艺这么好,我肯定多吃点,琛哥今天又出去了,我早饭都是在国营饭店吃的。
我在那片出了名的败家婆娘,都说我花钱大手大脚的,嘿,我就奇了怪了。
我男人赚的钱不给我花,难道留着埋她们吗?一群烂嘴巴,让我上火的很。”
顾莲有样学样,得了王翠花几分真传,秦琛总不放心把她留在家,生怕她被人欺负了。
现在那是学到位了,也不怕骂架的。
王翠花点头,“干的好,我都没说你,那些老东西,可不就是嘴烂么!啥都得扒拉两句,还真以为自己是评论家!
又不来搞扶贫,又爱说,又没花她家的,真是一群臭三八,给她们闲完了,下次你就破口大骂。
谁要敢动你半个子儿,娘去泼她满门粪水,让她祖坟都不得安宁的。
咱老秦家,就不是能吃亏的主,不过,你家边上邻居还好,不是个话多的。”
说到这儿,顾莲想起了什么,“那婶儿听说你来了,还在跟我念叨,让你去陪她解闷,她前几天才演出回来,正在家里吊嗓子,娘,你要过去不?”
人热闹过惯了,冷清下来,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
她现在是有空就往戚白茶这边跑,也不嫌远,挨着她们,心里有底气。
“你跟她说,我改天来,最近忙着带娃,你弟妹要读书,哪空得出手?哪像她们,孙子都大了。”
顾莲喝着鸡汤,满足的眯起眼,嗯,味道真好。
她蛮喜欢吃干菇跟竹荪,从地里采摘晾干,保存了原生态的鲜美,这是城里没有的味。
也亏得青山大队那两家想得周到。
“好的,娘,有空我也得跟你学学,你煲汤的手艺,越来越好。”
王翠花看她这么乖巧,眼神慈爱,就跟教自家女儿一样,“懂事的,已经回去让自个儿男人学上了,别家里主都让他做了,咱女的,得支愣起来。
男的就不能惯,贱皮子,你瞧瞧你公爹,我但凡绳子放松点,他马上就飘。
哼,我能让他做主吗?老娘活着,他就得给我跪着。”
顾莲就喜欢王翠花这股劲,有东北女人的飒爽。
“娘,我知道了,只是琛哥太忙,顾不上我,我买点米来跟你们搭伙过日子吧,多煮我一个人的,我也吃不了多少,可以不?”
顾莲眨眨眼,有些撒娇的意味,王翠花闷笑,“你这小丫头,跟娘见外了,有空就来,娘多做你一碗饭。”
顾莲忙不迭地的点头,生怕王翠花反悔,一边的戚白茶看得直发笑。
她小口的喝着鸡汤,心里却在挂念秦野。
而自从戚白茶走后,给自己打了通电话,人就跟消失了一样。
秦野那是魂都没了,带着队里的战士跑完五十公里后,其他人站在路上喘气,他魂不守舍的。
李顺走上前,拐了他两下,“秦哥,你闹哪样?嫂子去读书,又不是跟野男人跑了,你瞧瞧你,这不是存心让底下兄弟笑话你吗?
是谁以前说的婚姻就是累赘?媳妇儿哪有建设国家重要?你要把所有精力奉献给国家,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
这结婚后,一天一个样,就差把自己变成哈巴狗了。
过几天也得去了,你就不念这些当兄弟的?一门心思扑在你媳妇身上,想着心里都难受。”
田覃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眯眯的凑了过来,犯贱的说道:“对啊,秦哥,虽然大学里男人多,还都一肚子墨水,但我相信,嫂子绝不会看上他们,铁定念着你这个大字不识的大老粗!
你这模样,就跟被勾了魂一样,小心司令说你,他更年期到了,最近火气大得很,你别挨边。”
田覃最近被他老爹折磨得咬牙切齿,心里有个清晰的认知。
这男人,越老越矫情,他娘咋就不哄着?他也得去市区看媳妇,生怕被男的给拐走。
那些读书人,狡猾的很,他得多只眼睛看着,省得被那心眼跟筛子似的男人挖了墙角。
好不容易到手的媳妇儿,就这么给飞了,他非得捶胸顿足后悔死。
他爹娘也得将他混合双打,做男人,得把媳妇往屋里扒拉。
更何况,他真心喜欢尹欢欢,一眼看中,想想,他都美得冒泡。
马上就能把人娶回家了,连他娘都说,他这木头疙瘩总算开窍了。
把他这赔钱货砸出去,让他早点把生娃的事儿提上日程,省的祖宗那不好交代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