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翠把那女的堵的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着她,眼神阴沉沉的,“我懒得理你,你嘴巴这么损,不怕你男人死在外面啊!”
这话刚说完,马翠顺手将旁边的陶瓷缸扔过去,砸在她的肚子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刚想咒骂,就看马翠横眉竖目的指着她:“你敢再给我瞎逼逼,我嘴给你撕烂。
我看你就是生前不积德,死后下地狱!投胎得去畜牲道。”
她男人拼死累活的冲在最前线,不就为了保家卫国吗?
这死三八真不会说话。
女人嘴唇嗫嚅,不敢嘀咕,生怕马翠怒起打人,默默躺着。
果然,就是个欺软怕硬的。
戚白茶没搭腔,闭上眼睛躺着,秦野拿过一边的蒲扇,轻轻摇着。
这屋里,着实有些闷热,戚白茶啥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她是被一道怒骂声给吵醒的,“你这臭婆娘,爱吃不吃?生了个赔钱货,你还想吃啥好的?娃我给你抱来了,米糊糊也不吃,赶紧给她喂口奶,就你娇贵,别个女的生完都出院了,你还赖着不走。”
男人嫌弃的将包在破布里的娃随意丢在病床上,女人小心的抱了过来。
看着娃在那嚎啕大哭,心疼的直掉眼泪,“家里不是有麦乳精吗?咋不给他她吃点?我没奶水,喂不了!”
她瘦的就差皮包骨,奶水早回去了。
男人端着破旧的大海碗,里面是野菜粥,他骂骂咧咧的:“谁家婆娘像你这样?这丫头片子吃啥麦乳精?那是给我老娘留的,你赶紧让她多吸两口。”
女人肚子饿的呱呱叫,只能揭开衣服,让娃先含着。
端过一边冰冷的野菜粥,喝了下去。
旁边的马翠满眼讥讽,人贱自有天收!就这素质,还工人呢!早该下乡改造去了!
男人感受到其他人的注视,抬起头,看到马翠的时候,撇了撇嘴,明显看不上。
越过马翠看到戚白茶,男人眼睛骤然一亮。
秦野凛冽凶狠的目光投注过来,吓得他打了一个寒噤,顿时怂的跟那鹌鹑似的。
戚白茶正在吃秦野买来的大肉包子,他买了十多个,戚白茶喝了碗豆汁,吃了两个,就装不下了。
余下的,全进秦野的肚里了,他扶着戚白茶下床,打算带她出去转两圈,别在屋里闷坏了。
而屋里,弥漫着大肉包的味道,几人都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男人羡慕的说道:“什么家底啊!一顿吃十多个包子,这是资本家的作为,就不怕被举报吗?”
蓬头垢面的女人一直嗅,恨不得把那味道全吸在肚里,眼神怨毒。
她半点荤腥没沾到,奶也没有,娃吵得她脑瓜子跟要炸开一样,她气的一巴掌拍上去。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娘我命苦,吃不起包子,哪有奶给你吃?”
实在没法,女人只能将米粥里那白色粘糊倒在另外一边的碗里,将就给怀里的娃喂下去。
娃哭的脸色涨红,明显不配合,最后实在没力气,也只能勉强吃了两口。
男人嫌弃的站了起来,“我得赶紧回去了,你把自己捯饬一下,别个生完就得下地呢!就你金贵,我娘还等你回去伺候她。”
说完后,男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完全不管这女人的死活。
马翠嘴损,冷嘲热讽的说道:“哟,这工人素质可真高,算是让我开眼了,我男人没在家,津贴全都给我了。
娘,晚点咱打碗红烧肉一起吃,可不能饿着肚里的娃了。”
女人不服气,“吃吃吃,吃不死,你看你生个赔钱货,还怎么吃得下去?”
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马翠哼了一声,“就你这一辈子下不了几个蛋的母鸡,早晚被你男人休了,我呸,闭上你的粪口吧!”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戳心窝子。
戚白茶回来的时候,她们累的已经睡了。
秦野一直在旁边蹲着,好像守护珍宝的恶龙,其他人,不敢刀半句。
第二天,王翠花赶着饭点来的,她手上提着三层的饭盒,还带了些孩子的尿片跟小衣服。
看到戚白茶正在吃零嘴,无奈道:“都当妈的人了,嘴还闲不住,吃这能顶饿吗?秦野呢?上哪去了?
那小子,把我话当耳边风了,医院里多乱?你要磕着,看我不打瘸他的腿。”
后边进来的秦淮带了个小桌子,他放下后,就出去了。
里边都是妇人,他呆着也不方便。
戚白茶看到是王翠花,笑得跟朵花似的,“娘,有吃的时间好混,辛苦你了,大老远做好给我送来。”
王翠花将小桌子摆在床上,三层的饭盒打开,第一层是香菇炖鸡,里面还加了两片人参。
第二层是麻辣水煮鱼,花椒跟红油飘在上面,卖相极好,这味铁定正宗。
第三层,就是戚白茶爱吃的米饭。
她把旁边的军用水壶打开,冲了一下筷子,才给戚白茶。
“水煮鱼你少吃点,这是我跟隔壁大嫂学的,瞧着还不错。
等你做完月子,想吃啥娘给你一周都不带重复的。”
这两样,都算是硬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