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雪从外面回来,腿都跑出残影了,喘口气,拍着大腿激动的说着:“你说我这大早上干的啥事儿啊?想着去自留地里拔根葱,那知让我赶上了好戏!你们知道不?陈宝娟有肚子了!”
这有肚子,肯定不是说她吃胖了之类的,那么!就是跟男人那啥了!
戚白茶呛了两声,秦野给她拍了一下,无奈道:“好好吃,你耳朵都快支起来了。”
何春雪端了个小马扎,坐在戚白茶旁边,周霞给两人递杯水。
“哎呦,这话说起来都害臊!林景深到底有啥能耐,让知青点的闺女们都围着他转?一个一个往上贴,就他那挑两扁担人就焉了的劲头,在床上哪能站的起?李琳是个傻子,我就不说了。
那陈宝娟瞧着挺聪明的,把麻三耍的团团转,也栽在她手里了,跟林景深搅和!她图的是个啥?”
何春雪睡了两口,明显看不上林景深,虽然那张脸长的不错,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总不能嫁过去后,自己还倒贴吧!男人要撑不起家里的重担,全靠女的,有个屁用!
日子还过不过了!
林景深也达不到被人包养的标准吧!简直是裤裆痒,找他给挠呢!
周霞喜欢吃瓜,眼神急切的让她继续往下说。
何春雪说的唾沫横飞,“我听说她刚怀上,昨晚也不知上哪儿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摔在沟里,据说那半边身子都僵硬了,村里赤脚大夫一大早就被叫了过去,有偏瘫的风险呢!在乡下就够苦寒了,不干活没饭吃,真要瘫了,也只能退回公社,给她家里打电话接走。”
初二那事,闹得人尽皆知,都不觉得陈宝娟父母能把她接走抚养!
要真动不了,躺在青山大队也没用,你说要嫁人了,那倒霉汉子还能伺候!
现在孤家寡人,饭都吃不饱,林景深也不见得能接手!
戚白茶吃的都顿住了,想起昨晚看到的身影,眨眨眼,问道:“陈宝娟疯了吗?大晚上去沟边!真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说起这个,周霞不确定的说道:“昨晚我去地里拿稻草,打算铺鸡圈呢!还瞧见林景深跟陈宝娟滚草垛子。
今天就瘫了?报应来的也太快了吧?”
何春雪摇摇头,“我看事没这么简单!她又不傻,走到沟里去,冻得半死不活的,肯定是被人推下去,额头上都还冒血水呢!估计磕晕了!
昼夜温差大,够她吃一壶的,她爹娘不是说她福气好,能生儿子吗?瞧见她这半死不活的,看有哪个男的看得上?我还听见她在那哭着要麻三呢!
唉,别祸害村里小伙了,人麻三真是挖了她家祖坟了,还招她惦记,刘家能同意吗?娶这么个偏瘫儿媳妇儿进门不说,肚里还流了别人的种。
真是造孽哦!麻三眼光也腻差了,私下找个神婆看看吧,该不会是迷了眼吧?”
从两人一唱一和的口中,不难推出事情因偷情而起。
想要刘家负责,那不是想屁吃吗?
戚白茶拿过松子糖,没打算去凑热闹,她可不想剧情发展到自己身上,给陈宝娟治疗。
所以,戚白茶打定主意不出门。
真不是她心狠,那种人治好了,也会继续找麻烦,还不如给她送回老家去,大家耳朵边都清净。
和戚白茶想的不差,知青点吵得焦头烂额的,最终都想让戚白茶出面给陈宝娟瞧瞧是个什么情况!
就算欠再多的饥荒,人也不能死在这,否则谁也没法交代!
陈宝娟半边身子动不了,眼神怨怼的盯着人群里的李琳,毫不顾忌的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我就知道是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个下不了蛋的母鸡,心里扭曲,瞧不上别人好,你就是个神经病,林景深哪看得上你?我要撕了你。”
她挣扎半天起不来,气急攻心一口血吐出来,可把旁边的其他知青给吓着了!
其中一个气急道:“陈知青,你就别动了!你咋那么闹腾呢?昨天才出野猪坑,晚上就发生这样的事儿,你存心让我们不好给公社交代是吧?
本来大队对我们就有意见,现在好了,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呢!你也来了两三年,还没活明白吗?我们已经通知你家,尽快将你送去省城医院。”
陈宝娟一听说她通知家里,立刻就慌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我爹娘怎么说?他们会来接我吗?”
她把希望寄托在家里,就盼着能在省城得到最好的救治。
人群里,有人提了句。
“那省城的医术能好得过戚白茶吗?我听说她连给人脑袋都开过刀,那人还活蹦乱跳的。
我看你要想下半辈子能够下的来床,还是去戚白茶那碰碰运气!”
说这话的,是一个干瘪瘦弱的女知青,见大家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
她瑟缩了一下,慌忙低下头,眼里闪过异色。
“我我只是为了陈知青好,毕竟同为知青,她要下半辈子没法下地,谁能养活她?麻三家都不认了。”
她这话,无疑是给陈宝娟奢望。
陈宝娟眼神扭曲灼热的盯着林景深,迫切的说道:“林哥,你赶紧去请戚白茶,一定要让她给我瞧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