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眼神瞪大,如同看傻瓜一样的盯着她,真不是脑子被门给夹了?
村里婆婆,就没哪个不怕扶弟魔的,这是想将婆家的血给吸干啊!
顿时,议论声更大了。陈宝娟压根不怕,扯着破锣嗓子喊:“你们给我闭嘴,这是我跟刘家的事儿,哪轮得到你们七嘴八舌的搁那嚼舌根?你们儿子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像我这么有福气的。
麻三,你想清楚了没?”
刘婶跺了跺脚,恨不得两大嘴巴子给她扇上去,瞧见一边低头不语的儿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三,咱家儿子多,娘从小也没亏着你,你几兄弟,都是我嘴里省口吃的拉扯长大的,不说给你修屋子娶媳妇,起码让你混了个温饱。
你真为了这样的女人?伤你娘我的心?真要把她娶进来,咱家也别想有安宁日子过了?
今儿个我把话放在这!你非要跟她搅合在一起,我就把你分出去,以后也别跟我来往了,省的我瞧见心烦。”
麻三一听,抬起头急切的说道:“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有啥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小娟她……。”
“她就不是你能想的人,她跟别个男的炕都睡烂了,就算不能娶个清白闺女,我也瞧不上这种烂裤裆的,反正我话放到这里。”
秦野瞧见麻三犹豫不决的,眉头下意识蹙起,“他这脑子让狗给吃了吗?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非得喜当爹!我咋有这样的兄弟,瞧着都丢脸。”
戚白茶搂着他的胳膊,不由得好笑,“这种起码得挖上十年八年的野菜,别人就差手指杵到他脑门了,他连借口都给找好了。
你兄弟有吃苦的潜质,还别说,陈宝娟是个有福气的,瞧她这相貌,那喜事估计要近了。”
戚白茶说这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旁边的何春雪连忙凑过去,“弟妹,是她肚里有了……?”
何春雪眼神灼热的盯着陈宝娟的肚子,恨不得盯出什么来。
陈宝娟也感受到了,恨恨的瞪了她好几眼。
何春雪翻了个白眼,压根不买账,戚白茶一只手撑着下巴,“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行了,他要真坚持,你们也别劝了,尊重他人命运。”
旁边几人一听,忙不迭地的点头。
可不,真要搅和了别人的好事,那厄运都得降到自己身上,可别一报还一报,他们承担不起。
陈宝娟最恨麻三犹豫不决的样,觉得窝囊的很,语气越发恶劣了。
“赶紧的,让你娘掏两百块彩礼,我家里还搁这等着呢!你慢些回去杀只鸡炖着。
我记得家里不是养了几只鸡?你那嫂子怀孕吃啥鸡啊?生的估计也是赔钱货,就别浪费了,给我家里吃正好。”
闻言,旁边的人都听麻木了,眼神同情的看着麻三,希望这小伙子别想不开。
刘婶懒得听她狗叫,盯着麻三,就希望他给个准话。
这婚事,肯定谈不成了?
陈宝娟跟一边的林景生对视一眼,眼神都快拉丝了。
林景深怕被人看到,低垂着眉,眸里闪过奇异的色彩。
隔得不远的土墙边上,露出半个身影,看前边闹作一团的陈宝娟,李琳眼里都是怨恨。
她不会放过他们的,死了都得拉他们垫背。
当然,这一切,都被孟青稞看在眼里,她正给杨大妞剥瓜子呢!看到这里,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前世的阴霾,正在逐渐远离。
陈母双手抱臂,也很得意,“你聋了?没听见我女儿的话,赶紧拿钱再去筹备办酒席的酒水费,我跟她爹厂里还忙着呢!谁愿意走你这门穷亲戚?也就我宝娟眼瞎,瞧上你,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追我女儿的多的是,我们厂里都有不少人向我打听,也就她下乡来没法,又跟你走的近。
她苦口婆心哀求我们,这做父母的,不就想看她找个有着落的?你家里穷,起码态度得拿出来!”
两百块,那得一大家子劳动力奔个几年啊?哪有她说的这么简单就能掏出来?
村里存款没上三十的人家户多的是,那两百块被她说的就跟大白菜一样。
别说现在,就连后世,两百块说拿不出来,那就拿不出来。
秦淮适当的插了句,“你们两家跟我去大队部,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每年的先进大队评选,总有人喜欢给他拉后腿,因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失之交臂,他提起来都有气。
也不是他不冲,而是带不动啊!
这些知青好像天生克他一样,年年都来,年年都出事。
陈父陈母瞧见秦淮那身列宁装,眼睛发亮,省城都没他穿的这么讲究的。
陈母嘀咕道:“你就是村里的大队长?咋有钱买这么好的衣服?我女儿面黄肌瘦的,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知青点就快饿死人了。
你这大队长也不管,钱全花在自己手头上了?你该不会昧着心藏私吧?”
瞧瞧,她说的这是人话吗?每年粮食入库,都有村里组成的小队轮流值守,就怕有人动了歪心思。
粮食摆在明面上,有多少大家心里门清,而且上交公粮,全村人都在,根本轮不到秦淮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