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轻小媳妇,长年累月被搓磨,哪里敢跟婆婆叫嚣?
都低着头闷不吭声的,看的王翠花恨铁不成钢。
就这怂样,嫁到婆家去!不被欺负才怪?
那种老虔婆见你没个倚仗,那不得把你吃的死死的?还有什么人权?就是个不当人的生育机器。
那些老婆子将下巴抬高,得意的不行,她们那是手里把着命门,这些人能跳到天上去?
这老婆娘,一看就管不住儿儿媳妇。
一个两个的,开始在那阴阳怪气。
“就从你这熊样,多生几个儿子有啥用?管不住儿媳妇,让她站到头上去拉屎,这不是让村里人笑话吗?”
“可不,瞧你这穷样,估计饭都没得吃吧?你养的出啥好儿子?我家那才叫听话,我叫他朝东,他不敢朝西。
家里所有人都必须听我的,上工的钱也全都交在我手里,我让放几把米,就得放几把米。
不听话的,全都给我滚蛋,别在家里吃饭。”
何春雪最讨厌那种摆婆婆的谱的,抱着双臂阴阳怪气的说道:“就你这满嘴喷粪的,你小心些,别老了走不动了。你儿子死在婆娘肚皮上都懒得看你一眼,搁那耍啥横呢?也就这两年好活了,你可得精神些。”
周霞也跟着一唱一和的,“你别跟那种人计较,一看就是短命的主,这不把别个当人的,下辈子都得投去当畜生,苍天饶过谁啊?”
周霞看那老婆子伸手想打她,弯下腰,指着自己的脸,完全不怕:“来,往这打?今儿个谁敢动手?老娘回去提着锄头把她家门槛都给挖断。”
这么一说,这些人面面相觑,倒都不敢了。
看周霞这么豪横,手痒的也只能憋着。
周霞更神气了,哼了一声:“就你们这些老不死的,福气没有我婆婆好,像我婆婆这么通透的。
咱就是不吃不喝,也不能让她饿着,你们这些丧良心的,早晚被人打断手脚去街上要饭。
再瞎叨叨,拿根针把你嘴缝起来,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活吧。”
手指着那些媳妇,恨不得把她们的脑门给戳破,“瞧你们这窝囊样,家里爹妈辛苦将你们拉扯大,是让你们嫁到别人家去当奴隶伺候人的吗?
以后生个女儿,不得卖给别人换高价彩礼?自个儿没屁本事,就不要一股脑的生,这不是害人吗?”
还别说,周霞这思想跟上了,又或者,她也是受害人。
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那女的要不能挣脱,就只能当个任人摆布的扶弟魔。
有几个开明的婆婆欣慰的看着她,“我觉得你这闺女能说会道,是读过书吧!咱老一辈的,那都是被磋磨过来的。
年轻时不听话,就是挨打的命,现在新时代了,咱受的苦,总不能让儿媳妇再受一遍吧!
“谁都有爹妈,来了就当半个女儿疼呗!还别说,我儿媳妇孝顺的很,我去年骨头摔断了,人上完工就来照顾我,家里的活全给包揽了,真是没得说。”
“那些虐待儿媳妇的,估摸得断子绝孙,一辈子没个好种,我呸。”
此起彼伏的声音越来越大,那几个的被压了下去。
林母一听,翻咕噜站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周霞跟何春雪。
“你两在这装啥呢?王翠花把你们管的跟狗一样?你们没点人性吗?
你们全家都是烂心肝,明里暗里贪我儿子上班的钱,让我这孤苦无依的老婆子吃了上顿没下顿。
今儿个我把话放在这,我儿子交给你的钱,必须吐回来,不然我报公安,说是你们盗窃,还有没有天理了?”
林母是彻底跟秦大嫂撕破脸了,她算盘打的精。
想着林齐将少部分工资给了秦大嫂,作为秦悦的营养费,她心里头哪能爽快啊?
那种乡下泥腿子,吃个鸡蛋都不配,还营养费?
肚子里怀个赔钱货。那是吃绝户的命。
秦大嫂气的脸色涨红,也扯开那抹遮羞布,“你老林家是个什么好玩意儿?每年收成前后,就来我家打秋风,不是粮食米面就是鸡鸭肉,好的全让你给霍霍了。
家里面吃的都是山里采的野菜,你要不让村里来评评理,以后你敢踏进青山大队一步,老娘就把你的腿打断喂狗,你这没烂肠子的。
吸大儿子的血养你那不中用的小儿子,一家子的短命鬼,我呸。”
这里谁不恨打秋风的穷亲戚啊?顿时看林母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打秋风打到亲家头上去,这也是头一份啊!得脸皮多厚,才能昧着良心上门?
林母好像衣服被脱光,丢在人群里一样,难堪的很。
视线落在林齐的身上,“娘就问你一句,你是选秦家还是选我?”
好歹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就没听过哪个儿子不要亲娘的?
她心里底气十足呢!已经在盘算找秦家退彩礼,给林齐取个二婚或者寡妇,性格软,能拿捏的。
秦家这些短命鬼,太难缠了。
林齐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喃喃问道:“娘,你当我是你儿子吗?”
林齐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也让林母心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