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老老实实站在机舱头,像个刚上幼儿园的小可爱,聚精会神,废寝忘食,求知若渴地盯着‘老师们’的动作。突然,舱顶上落下一扇刀片,隔离舱头与舱室的刀片,薄如蝉翼,薄到可以剖割头发的那种刀片。
泛着森森白芒,将三人当头剖开,分成两爿。一爿在机头,一爿在机室……
……
话说去年的夏天,蝌蚪在‘老龙头’的太海边,得池塘大财主的介绍,由他的两个义妹带蝌蚪回家乡。一路割鱼草,一路玩耍,在黄河入海口停留的第八天,等来了两个义妹的四个亲戚,都喜欢栽花种树的四个亲戚。
当天,在黄河入海口,六个女子莺莺燕燕谈到日落西海,方各显神通从海中捞鱼做饭。众女吃银花吞梧桐果,米饭与鱼肉全归蝌蚪一人饱食。
向她们讨要花朵来尝尝,却孤寒吝啬没一人愿给,皆回绝道:你吃不得。
蝌蚪记得:自己吞食的是金叶子,她们吃的是银色的,或许自己真的吃不得。她们不给,也无可奈何,只得自我安慰想:女人都是小气的,哪像自己,大方到小孩都借给她们玩!
老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可不能再借给后来的四个女子了。
由于彼此还不熟稔,当夜无话。继续在附近滞留了几天,日升日落,看久了也就没有新鲜劲。天天偷鱼亦不见那个大财主再出来干预,心中惦记着想问他收不收柴火的话也无从问起。
见不到他人,就有些后悔,那天为何不去他家中坐一坐?那么大的池塘,自个儿去,肯定又得迷路。
停留的第十三天,众人开始慢慢往南移动,山渐多,人亦渐多。白天不敢明目张胆再在海面漂行,改走陆路,由此迟缓了行程,有时弯弯绕绕甚至深入腹地。
人流稠密之地,必生事端。
从海边进入陆地,先经过一片海礁,再翻越几座大山,大山之后,还是大山。山与山之间的平原,聚集着耕锄捕捞的渔民。他们居住的地方,是一栋栋圆形建筑,像极了昔年女娲谷的围龙屋。
那些圆形建筑土屋,雪兰玉月再是熟悉不过。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屋子是赵萱萱建的?又或者她的祖籍就在此处?
但有民宿之地,六女隐身而过,间或济些米粮予贫民,又或赐些糖果予幼童,蝌蚪没能隐身,凡经人居,皆疾驰遁形。兜兜转转两月有余,众人又回到了海边。
游玩过了,嬉闹过了,还是觉得海边清逸。可她们这次重回海域,却不清静了。
隔着海岸还有一天路程时,已可见拖儿带女的渔民四处奔逃,不知前方发生何等怪事?奔逃人的哭声能听懂,因为大家的哭声皆是一样,可他们的言语,六女就听不懂了,就连蝌蚪都听不懂。
六女奇怪,你家乡离此仅有几百里之遥,怎么你会听不懂?
最后也没再计较听不听得懂,而是迎着人群逆行而上,此时,六女不再隐身,她们要试试这里人的良心品格。若是人心好,前方有难,必施予援手,若人心歹毒,七人即幻身远去,撒手不理。
她们找到一处三岔路口,于不碍事儿的一处小树林,架上一口风力大锅,熬煮浓稠稀饭,里面撒上些鸡肉碎末,香气随风向四方飘溢。
蝌蚪暗忖:完了完了,怎么不用劈柴了?那我不是要失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