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龙道,“我手下的神箭门弟兄经过杏坪寨一战,主力已经损失殆尽,短时间很难再训练出一批神箭手,但是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只要我们有决心,趁敌人在疲倦不堪之时,发动突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要逆风翻盘,并不是不可以做到的。”
马通说道“近段时间来,海棠宫内的高手流失数量有目可睹,很多人都认为海棠宫也没有了以前的大势,甚至有猎人选择远走他乡,看得出来,海棠宫民心已失,如果今晚再去开战掏心行动,要是不成功,不但报不了仇,很可能连最后的立足之地都会被李如风等人连根拔起,那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飞天蜈蚣怒道“马通,你是被今晚在杏坪寨的一仗吓破胆了吗?我既然是让你们二人出主意,显然我的计划就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恨凤凰镇的那两个探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不是他们叛变投敌,李如风这些人怎么知道我在杏坪那里,本来我想引诱他上钩,进入雷阵,哪知道我那不争气的郎舅横插一杠,给罗芙蓉示警,让老夫功败垂成,损失了那么多优秀的武士。”
马通道“我完全理解主公的心情,眼下是海棠宫青黄不接之时,要是逞匹夫之勇,不顾当前,不但做不成大事,还可能将海棠宫陷于万劫不复之中。”
飞天蜈蚣怒火中烧,说道“说到底你还是怕死,不愿跟老夫孤注一掷?人各有志,我不愿勉强你,那你先去把海棠宫能用的人手找来,就算我们相交十多年来,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吧,还有,如果今天下半夜,我们能突袭成功,我俩还是兄弟。如果失败,尸骨尚在的话,请找个地方将我埋了,最好是埋在我儿子常玉刚坟边,这一生我就他一个儿子,我也没有什么牵挂了。”
马通眼眶潮红,说道“主公说的话我都谨记在心,当然是希望大家都平安无事,我去把海棠宫的农威堂的武士找来便是了。”
说罢转身离去。飞天蜈蚣看着马通消失在夜色里,很快,柴庄里传来此起彼伏的狗叫声。
一个时辰左右,马通找来十名海棠宫在籍武士,众人只听马通说有要事商量,根本就没听说要去凤凰镇上实施暗袭,大家在听完飞天蜈蚣的主意后,面面相觑,大家知道这完全就是拿生命去做赌注,但现在飞天蜈蚣就是事实上的海棠宫主,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没有人敢提议反对……
再说李如风三人冒着刺骨的冷风和时落时停的雪花,从杏坪寨赶回凤凰镇上,已经很晚了。
罗芙蓉和王小艺合住一处,由于身心过于疲倦,上床不久,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李如风跟丁家豪合住一处,长久以来,行走江湖的丁家豪早就注意到了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他拖着受伤的身体,闪身到窗棂边一看,见是李如风回来,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夜深人静,二人在客房里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各自回床休息。
夜色,在跟冰天雪地鏖斗着,谁也让不下谁,都想逆天改命。给对方重重一击。
下半夜的风声更大了,雪花下得更大更密,风声之大,百年一遇,甚至超过了人在地上急的脚步声,飞天蜈蚣带着的海棠宫精英,根本就不为风雪所阻,飞天蜈蚣一心想到的,就是一雪前耻,一是为昨晚被偷袭,被李如风等人追得狼狈逃窜解恨,二是为他儿子常玉刚报仇。
很快,还在睡梦中的店主就被海棠宫武士控制住,吓得全身像筛糠似的,他哪里想到在这种风雪夜,会有人偷袭夜归来客栈。
店主害怕小命不保,在丁雪龙的追问下,一五一十地讲清了李如风和罗芙蓉等人的住处。
飞天蜈蚣没有想到丁家豪就在客栈里跟李如风住在一处,心想“这个吃里扒外的海棠宫叛徒,怎么会跟我的世仇混在一起,莫非这个人是铁了心要跟海棠宫决裂了吗?”
海棠宫的杀手们上下楼梯,如履平地,没有发出声音。
杀手很快到了李如风屋外和罗芙蓉屋外,他们进退奇快,非常默契。
他们匍匐在各个暗角,等待第一波施用毒烟的人传出信号。
神箭手和快刀手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窗口,屋门,甚至房顶,只要李如风等人露头,必有利箭射到,要想脱身,谈何容易!
李如风自从上次服用过丐帮灵竹长老的七星流毒丹后,对毒物相当敏感,还没等毒烟飘到窗前,鼻孔就觉得奇痒,发出“哈咻”之声,人也跟着惊醒过来。
李如风急用弹指功,将床头的木杯向丁家豪弹去。
丁家豪下半夜睡得正沉,忽然感到身上被物体击打了一下,他猛地弹起身来,这时李如风已经凝聚掌力,向窗口推出一掌。
毒烟回蹿,正在用吹管施放毒烟的武士被毒烟扫中,很快倒地。
丁家豪知道出事了,正试图穿戴下床,哪知脚上无力,一下子栽倒在地,撕裂伤口,痛叫失声。原来毒烟已有部分渗进了他的内脏。加上旧伤复发,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看到敌人马上就要攻进屋来,不由心里大为着急。
他对着李如风说道“李少侠,我已中毒,四肢酸软无力,也无法跟你一起杀贼,请少侠自己据敌。”
李如风大惊,百花神剑丁家豪怎么那么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