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蜈蚣见大势已去,情急之下,向李如风虚晃一刀,李如风闪身让开,飞天蜈蚣哪肯放过这个良机,飞身而起,向远处逃走。
李如风看向四周,除了胡仁峰抱住姬小龙,罗芙蓉跪在罗明心身旁痛哭之外,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李如风痛失义兄,走上前去,将姬小龙眼睑合上,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念起了《般若多罗密》心经,眼眶早已被泪水浸透。
胡仁峰多年来在江湖上走动,见过的生离死别太多,也算是个铁石心肠的人,想起二弟金猫姬一龙虽跟自己相识短暂,但他的音容笑貌和诙谐幽默的话语不断叩击着心扉,这次跟路悲石一场苦斗,要不是他及时送来兵器,在路悲石的玄阴神掌下还能撑多久,只有天知道,二弟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呐!以后漫漫长路,只有跟三弟且行且惜,去面对难以预计的惊涛骇浪了。
想到这里,几行清泪不由自主地从脸颊顺着腮帮流了下来。
李如风心如刀绞,心想,“姬小龙刚跟自己结拜为异姓兄弟,说好的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自己不但没给义兄们带来半点好处,还连累他搭上了宝贵的生命,前途尚难预料。碧云宫的人马还不知会给自己带来多少危难,不能,再也不能让大哥跟罗芙蓉陪自己冒险。去查探本不属于他们的血案了。”
心里打定主意,强打精神站起,从胡仁峰手里接过接过姬小龙的尸体,大步向前方走去。
胡仁峰见李如风这个状态有点反常,“三弟是个秉性率直的人,并不善于掩藏他的喜怒哀乐,刚才还悲痛欲绝,怎么现在跟刚才判若两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来到一个土坡,李如风轻轻将姬小龙的身体放下,解下背上长剑,不停地挖土刨泥,胡仁峰已经赶了上来,见李如风状态几近癫狂,急忙飞步上前,制住他的穴道。
罗芙蓉在父亲身边已经哭晕过去,悠悠醒来,却不见了李如风等人的影子,心里大为着急,心想这些人怎么不跟自己说一声,就不声不响地走了,把自己留下在这里,算什么话?
她匆匆地在路边近处找了个地方,用长剑刨了个坑,把父亲的尸体拖到坑中,用泥土盖实。
罗芙蓉知道父亲的仇人太多,要是有人知道,一定会挖出来曝尸荒野,只能默默记下大致地点,将来再回来将尸骨带走。
再说李如风凭借内功冲开穴道醒来,见胡仁峰已将姬小龙埋好,两人找来几块大石,盖在坟头上。
胡仁峰问道“芙蓉妹妹还没有跟上来,我们是不是等她过来后一起走?”
李如风摇了摇头,说道“她的父亲刚死,就让她给父亲送个别吧,我们不用去惊扰她。”
说罢,把包袱挂到了背上,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胡仁峰悠悠一叹,他虽然心里担忧罗芙蓉到底在海棠山还会遇到罗秦川的死党,但终究不好独自留下,只得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胡仁峰赶上李如风,问道“三弟。我们这是准备去哪里?罗姑娘现在没有了家,她也没有什么江湖经验,难道你忍心让她到处飘零,生命堪忧吗。”
李如风闻言一震,说道,“二哥,罗芙蓉在实力不济时,她自会去黄山清风观找师父师姐,她们自会保护好她!”
胡仁峰心里清楚李如风此行去终南山,必会跟碧云宫展开生死对决,不带上罗芙蓉一起,是怕她在路上遇到无法预测的危险。
他心里打了一个咯噔。“三弟会不会找机会把自己也给留下,独自去终南山查探家人们的死因呢?看来得把他看紧了,不能让他孤身犯险。”
李如风与胡仁峰展开绝顶轻功,向凤凰镇方向奔去。
罗芙蓉将父亲埋葬后,蹲在路边想着李如风两人的去向。
原先李如风跟她约过去汤峪口,从他折道来到凤凰镇以后,在凤凰镇待有一些日子,现阶段已是深冬,天气已经酷寒异常,不宜远走,综合算计,他还是可能在凤凰镇暂住,还有,胡仁峰说过其在凤凰镇有皮货生意,即使他们要走,也会先把皮货处理了才会离去,因为无论去到哪里,没有盘缠路费都很难坚持。
罗芙蓉想,不如去凤凰镇看看有没有机缘遇上他们,如果不能,那再想法去终南山地带找李如风,反正他万变不离其宗,最终目的都是要回终南山地区寻找杀害他家人的线索。
想到这里,她背起衬花镶边包袱,提起长剑,向着凤凰镇方向走去……
再说李如风与胡仁峰来到凤凰镇甜心客栈,李如风上次去海棠宫救人走得急,行李全都存放在客栈未动,店家还以为这个姓钟的客户不会再回来了,正为他的包裹存留在这里,无人认领而心烦意燥,这下见钟远林面目全非,大觉奇怪,问道“钟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莫非,你不是姓钟,而是另有雅号别称?”
李如风不置可否,说道,“这几天我们弟兄外出买皮货走得急,别人催货很急,现在在外面做生意,靠的就是好货赶急,等到皮货多了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利润可赚了。”
店家说道“先生生财有道,确实说的很在理,只是上次跟你们在店里结拜的人中,少了一个,他是有事不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