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尽量克制着自己恢复波澜不惊。
“很晚了,远徵弟弟快去休息吧。”
见他张嘴似乎不像要答应的样子,她不给机会道,“我也要休息了。”
宫远徵的嘴瞬间闭上。
对哦,好晚了,姐姐肯定累了。
把人打发走,宫裳角才松了一口气。
余光扫过桌角不小心掉落的小铃铛,她伸手拈起。
目光静静的落在铃铛上,神色复杂不明。
是她对远徵出格行为的默许和纵容才让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
远徵漂亮又不乏男性魅力,她很难说自己的亲情有没变质。
再加上还是她亲手养大的,更添了点不可言传的意味。
但是,她二十七,远徵才十七。
而且,她肯定不会自己生孩子,但必须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所以,只能用药让男人为她生子。
远徵,她定然是舍不得的。
她眸光闪了闪,下定了决心。
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之后几日,对于宫远徵异于往常的亲近,她大部分都是能避则避。
宫远徵自然是感觉到了。
他以为那日坦诚相待肌肤相贴,姐姐又吻了他,两人已经是更亲密的关系了。
可现在,她明显不是这样认为的,还对自己避之不及。
难过、委屈、气愤各种情绪交织在他心里。
可他既没质问也没发脾气,只自己掉了几颗小珍珠,就又自顾自的跟在她身后。
看得宫裳角难受又心疼。
她瞥向坐在她对面的小桌子上专心研究药草的远徵,手里的账本怎么也看不下去。
她亲了他,事后连个解释都没有,这个小笨蛋都不会生气的吗?
怎么反而是她这个渣女煎熬的不得了,坐立不安的。
颓然的把手里的账本放下,她刚想说些什么,却有侍卫来报雾姬夫人来了。
宫远徵闻言也抬起头,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有些疑惑。
雾姬夫人进来后,直奔主题问宫裳角是否怀疑宫子羽的身世。
她一下坐直了身子。
若宫子羽只是个普通弟子便罢了,但他是执刃,那他的身世自然不能有问题。
雾姬夫人说她有证据可以证明宫子羽身份有异,可以帮宫裳角拉他下位。
雾姬前些日子听闻了宫裳角把宫子羽抱到了医馆,她猜到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水火不容了。
但那个人下了命令,宫二和子羽不能这么和睦相处。
她说的事但事关宫门执刃血脉,宫裳角一定会上钩。
果然,宫裳角闻言露出了个大大的笑,似乎解决了什么心头烦恼。
可熟悉她的人就能发现,她眸底冰凉一片,并无半分笑意。
她问,“我与夫人素来不亲近,你为何要与我合作,陷害与自己感情甚笃的宫子羽呢?”
雾姬夫人轻轻摇头,“子羽,并不适合作执刃。”
她抬头诚恳坚定的看向宫裳角,“我希望,他退位之后角宫主能善待他。并且,送我出宫门,永不追杀。”
宫裳角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玉佩,“这便是夫人所求?”
雾姬看不懂她,只能压下思绪点头。
她微微颔首,“夫人的条件我答应了,那证据,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雾姬却道,“等到了三位长老面前,我自然会把证据拿出来。”
宫远徵语气不善,“喂!你搞清楚了,是你找我们合作,可不是我们求着你合作。”
宫裳角好以整暇的瞧着雾姬夫人。
可雾姬的表现却很镇定,坚持到了长老那再拿出证据,否则,就当她今天没来过。
当她没来过?
这位夫人在说什么笑掉大牙的话呢。
她但凡把今天的谈话内容泄露出去,上到长老宫子羽,下到金繁,哪个能不对她雾姬心生芥蒂。
心里讽刺,她面上确是做足了思虑的样子,然后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