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是指手画脚呢?两个人过日子,那什么事情都是有商有量的商量着来的。”
“但是我不需要啊。您瞅瞅,我现在工作也有,自己也能养活自己。除了工作就是吃饭睡觉,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什么是需要跟别人商量着来的呢?
比起去花精力经营家庭,照顾别人的想法,我更喜欢把自己照顾好。
剩下的精力继续学习,继续好好工作。
虽然已经参加工作了,但这并不是终点啊,这只是起点。我跟老师学了这么些年,悟出来的一个道理。不管哪一行,只要愿意去学,那要学的东西可多了,学无止境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不是说在一个学校毕业然后得到一份工作这就算是完成了。
婚姻有什么意思?
一锅饭她要分一半给对方,一张床她也要分一半给对方。
吃了饭从洗一个碗变成两个,她走的这条路本就不宽敞,容纳不了两个人一起并肩前行。
虽然像菖老师跟孟部长那样的,这么些年是恩恩爱爱,相濡以沫,感情深厚。但是像他们那样的世上又有几个。
不也有像孟舒音跟面前这个钱华庭这样从两情相悦到两看相厌的?
她不是菖蒲,也没有那命就能遇到一个真心实意包容她和她过一辈子的。
她身上的污点,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包容不了
过去那些事情,就是伤口腐烂之后生的蛆一样,她自己看着想着都觉得恶心,何况是别人。
也从来异想天开去奢望会有那么一个人。
如非必要,她真的不愿意跟任何人男人接触。那些人在她眼里面目可憎,肮脏可笑,无一例外。
在场的人没有傻子,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不打算结婚,并且觉得一个人挺好。想把余生的精力和时间都花在学习和工作上,或者说都花在医术这一道上。
钱华庭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就觉得她的想法真的挺好的。
人这一生本就是孤独的,孑然一身来孑然一身走。
有缘自当同行,无缘也无需强求。
不过,这个社会,在传统思想的束缚之下,有这样的想法并且能坚持这样想法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同志。
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孟先念嗯了一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追求和抱负。只要方向是好的,愿意去努力,能坚持到最后,不管结果怎样都是成功的。
年轻人能像你这样一直保持着有上进之心,挺好。”
虽然他还是老思想,觉得不管是男还是女,到了年纪就该成家立业。
但是人各有志,不能勉强。
刘见秋笑着点了点头。
“孟伯伯说的也是我想的。这会儿也想不到以后会怎样,不知道继续努力又能努力出来个什么结果,但是很多时候过程也很重要。
没有过程哪来的结果。”
话落音,钱嘉和从外面跑了进来,喊了钱华庭一声:“爸爸。”
“怎么了?”
“雪人,想要个鼻子。”
“想要个什么样的鼻子?”
钱嘉和描述不清楚,拽着他往外走。
钱华庭站起来跟着他出了屋,几个孩子已经把雪人堆起来了。
在孟天冬的指导下,那个雪人堆的抽象极了,反正钱华庭是不忍直视。
雪人头上戴着孟天冬的帽子,脖子上戴着苏叶的红围巾,左右插着两根棍棍算是手。上边一坨左右塞进去了两根菜叶子算是耳朵。两坨泥巴塞进去充当眼睛,就差人家个鼻子。
菖蒲去了后面厨房一趟,拿了小半截胡萝卜出来给塞进去之后:“是不是这样?”
钱嘉和打量了半天才勉强的点了点头。
还是丑啊,根本不是缺鼻子的原因。
钱华庭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跟舅妈说谢谢。”
钱嘉和挨着他看着菖蒲腼腆的笑了笑,舅妈没有喊出来,但是轻声的说了谢谢。
最后眼巴巴的瞅着他们的杰作皱了皱眉。
钱华庭细心的注意到了,问他:“怎么了?”
钱嘉和摇了摇头跟着他进了屋,随后才悄悄的跟他讲:“还是好丑。”
钱华庭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脑袋:“那嘉和觉得什么样的雪人才是好看的?”
钱嘉和说不出来,但是他们折腾了半天,弄的那个东西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他想的应该是圆圆的,白白的……
菖蒲喊了那几个:“好了,玩雪也要有个时间,手都冻成什么样了,赶紧进来暖和暖和。”
随后去了厨房端了只砂锅出来,刘姨跟在她后面拿着小碗。
“赶紧的,一人过来喝碗热汤。”
孟天冬撒腿就往屋里跑:“不喝。”
里面肯定放姜了,他闻见了。
菖蒲扫了他一眼:“甜的,必须喝。”
孟天冬是不太相信的,但是瞅着他妈妈的眼神好像不喝不太行,人小言轻势单力薄,没办法,只能妥协。
钱嘉和也有一碗。
几个孩子排排坐,霸占了沙发,一人抱着一个小碗,虽然是甜的,但是味道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