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医院职工食堂吃了早饭,许安平协助医院那边的负责人就按组进行划分。
来参加培训的人一共留下来三个,其余的全部分到了医院各处,由县医院自己的医生带着。
剩下的这三个人,周昌海带了俩个,菖蒲带了一个。
菖蒲带的大夫除了公社来的这个,还有县医院的两名医生。
安排的也很有意思,一男一女,男的大概四十多,女医生不到三十的样子。
医院门口的大喇叭从昨天开始就在响,宣传地区那边的专家前来医院会诊,可以免费看诊开处方。
这个免费只限于看病开方,买药或者要其他治疗的话这个得花钱,这个采取自愿。
就这也依旧吸引了不少人过来。
毕竟这样的好事情不常有。
地区来的医生那比县医院的医生医术肯定要好的多,免费的,哪怕是处方也行。只要能拿到处方,抓药再根据情况再说。
所以,菖蒲他们到县医院的时候,医院就已经有好多人了。
大家都不富裕,小病靠熬大病等死是大多数的常态。
县医院开着也冷清的很,从早到晚除非条件好或者有什么重大事故,否则压根见不到多少人。
像今天这么热闹的当真是头一回。
周昌海见状去找了院长简单的交流了一下,在得知这边中药材库里面的常用药材还是很齐全充足的答复之后放心的去了门诊后面的院子。
院子里面都是人,起初还乱着,等医生就位,很快就排起了队。
门诊里面地方有限,只能临时的把看诊的地方放在院子里。
菖蒲有一把椅子,一起放在房檐下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听诊器等必须要用的诊断器材。
钢笔墨水处方笺一应俱全。
她喊了边上的许安平一声:“许干事,还得麻烦你帮我找一点印泥来。”
许安平也没问她要印泥做什么,应了一声,很快就拿了半盒过来。
菖蒲坐了下来开始准备。
说了一声可以开始了,排在最前面的人就到了桌子对面坐下。
“姓名,年龄,家庭住址——”
先一一记录下来之后再详细的询问了症状。
先是把脉,随后,看了口腔舌头,随后又让看病的人伸手,她伸手按了好几次仔细询问对方的感受,随后才提笔开始开方,开处方的时候还在跟病人说话跟他分析他这个病的情况。
开处方的时候别人看不懂,但是同行却能看的一清二楚。
药材都是常见的,但是里面也有一两味看起来像是偏方,剂量与他们平时开的也不一样。
然而现在却不是探讨的好时候,只能先暂时记着,等诊断完了之后再说。
这个等就等到了下午日落西山的时候。
直到那会儿人都没散,甚至一传十十传百的城郊有老乡也赶过来了。
菖蒲这一坐就是一天,直到看完队伍里面的最后一个人。
她这才起来活动了一下,简单的晃了晃比划了一下舒缓了一下筋骨。
然后灌了半缸子茶水续命。
跟她一起给她打下手的那个大夫姓何,叫何远名,是宁远县下上梁公社卫生院的一名大夫,三十来岁。
在边上端茶递水一整天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但是菖蒲注意到他随身带着的一个旧笔记本,上面记得密密麻麻的,都是今天写上去的。
字写的很不错。
“菖医生辛苦了!”
这是忙完之后何远名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菖蒲笑了笑:“还好,大家都很辛苦。”
“菖医生,我想冒昧的问一下,为什么你开方子的时候都要盖章在上面呢?”
菖蒲要了印泥,盖的是自己的私印。
“为了保证我开的方子跟别的不混淆。我开出的方子我自然要保证安全有效,不是随便拿一张处方就是我写的。”
何远名点了点头。
“我看你记录了不少,是感悟还是问题?”
“大部分都是问题。”
“哦?比如说?”
何远名闻言,忙不迭的将本子摊开摆在了菖蒲面前,争分夺秒的请教起来。
关于开方用药,每一个大夫都不尽相同,但是同样的病症,万变不离其中。
周昌海今日要求的看诊时间带着学员现场亲自辩证,明天才是论证的时候,只不过菖蒲却把这个环节给稍微提前了一下。
针对何远名所记录的问题,暂时的挑选了两个进行回答。
一起的医生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讨论完了之后大家一下子更加的熟络起来,一起去食堂吃饭。
随后菖蒲从何远名那对他们公社那边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宁远县是云安地区最偏远的县,而上梁公社可以说是县下最偏远的公社,坐落在群山之中。
县城到镇上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拖拉机可以走,大概要走四个多钟头能到镇上。
镇上再到他们公社那就是过河就爬山,全是山路,还得好几个钟头。
不管是交公粮还是交任务猪都不敢等天大亮就得起身,准备好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