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进山那是如鱼得水,尤其是深秋时节,能划拉的东西太多了。
砍柴什么时候都可以,有的东西季节过了可就真的没有了。
药草肯定也要要的,就算她不去上班,但是她还是大夫。采药治病是她打小就学刻在骨子里面的,不是说非得穿上白大褂坐在医院里面拿着工资她才是大夫。
知道她去南边山里面了,想着那跟荡秋千似的大桥和下面翻滚的江水,许清华这一下午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到这边来看了两回门都是锁着的。
来第三趟的时候常家老太太忍不住问她:“小许啊,你这来来回回都第三趟了,你是有啥急事找小菖吗?”
许清华道:“没事儿,她带孩子去江那边了,我这心里不踏实。”
“去江那边?砍柴去了?那有啥好不踏实的。带着娃儿走不远,砍好了就回来了。”
话刚刚落音,许清华站在院子口上就看见背着孩子拉着车子的菖蒲。
许清华忙不迭的上前搭手:“这么一车你怎么弄回来的?”
菖蒲在巷子停下来,她伸手去接,打算是搭把手,但是拽了一下没拽动,再拽也依旧无济于事。
菖蒲哈哈笑:“松手松手,你没拉过这东西,不会使巧劲。”说完气也缓过了那口气,伸手拽着车子到了院子里。
常家老太太站在岩坎上喊她:“弄了这么大一车啊,还带着娃儿呢,少少的来。”
菖蒲应了一声:“不重,也不都是柴火。”
说着,许清华已经伸手把孟天冬从她背上给解了下来。
“都什么东西啊?不会都是能治病的药草吧?”
“是药草,这个时候山上好些药草都可以采挖了,这边应该是没人动,到处都是,种类还怪多。我也没多挖,就遇到的每样来一点,回头炮制好了收着方便些。”
当然,用不到最好。
正说着,晃了一路的孟天冬醒了。
“快快快!”
赶紧把尿,慢一步那绝对在身上了。
许清华忙不迭的蹲下来扒开尿布给把尿,小崽子还犟的很,眼睛也不睁,放声大哭。两条肉乎乎的小短腿使劲的挣扎。
菖蒲咂舌一声:“小犟驴子,非得尿身上。”说着,伸手将架在车子上面捆好的柴火拎下来丢在院子边上。
常家老太太过来看热闹:“哎呀,咋都是湿的,这一车老重了。”
“我没走太远,干柴都被捡的差不多了,干脆就剁一些湿柴,反正会儿还有烧的,晾上一段时间就能烧了。”
“这是啥啊?”
“这是鸡米头。”
“这有啥用啊?”
菖蒲十分耐心的回答:“这是药啊,治病用的。”
“哦哦,对,你还是个中药大夫。”记起来了,之前听她儿子说起过。
“你这娃儿生了也满月了,该去上班了吧?你弄这些药草放在家里干啥啊?我们这边讲究的,不能轻易往家里拿药,拿药就是带病,没病没痛的不拿药,不吉利。”
菖蒲边干活边跟她说话:“还有这说法啊,那大夫家里不备药咋给人治病啊?”
“大夫备药那都放在药铺里面的。有药王爷保佑的。”
许清华叹气:“婶子,现在可不兴那些穷讲究,也不能说这个保佑那个保佑的,不然要影响常副主任工作的。”
自己的儿子早些就是专门揪人小辫子的,怎么这老太太说话这么没谱。
常老太太哦哦了两声。
大概是觉得自己跟这俩年轻人说不到一块去,站在那看着孟天冬尿了老大一泡之后又逗了逗孩子。
结果孟天冬十分的不给面子,嚎啕大哭。
这下就更加没意思了。
折身朝自家门口走去。
刚刚走到檐沟跟前,一条腿迈上台阶,常福远跟炮仗似的一头从屋里冲出来,下巴上还挂着刚刚喝水的时候撒出来的水。
一个没收住撞了一下。
老太太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就朝后倒过去。
这一倒过去就起不来了。
常福远跑到院子里又跑回去拉她,谁晓得根本拉不动,老太太眼珠子都直了,嘴张着半天都发不出声音来。
菖蒲车子还没卸完呢,见状伸手把车厢一推直接抬起来倒了出去。
车子都没管就往跟前去。
“别动,常福远,别动你奶奶。”
说着蹲下来摁她的穴位,喊了许清华:“二嫂你赶紧帮我把我屋里床头边上挂着的那个口袋给我提过来。”
许清华也被吓的不轻,抱着孟天冬拿着钥匙慌慌张张的开了门,进去拿了菖蒲要的那个口袋出来。
菖蒲麻溜的从里面拿了针囊出来,用银针刺破老太太的指尖给她放血。
“福远,去把你奶奶的被子抱来丢我们车上,我送她去医院。你知道革委会办公的地方不?赶紧去找你爸。不然去找你妈也行,让他们抓紧去医院。”
说完,麻溜的给老太太做紧急施救,随后抱着人起身放在了板车里面。
“二嫂你帮我收拾一下,看一下天冬啊!”
说完,推着车子风风火火的就跑了。
等常海林满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