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章嗯了一声,跟她道了谢,随后拿着刀和绳子上了山。
菖蒲下午回来的时候门口都还没拾掇利索,孟今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搭脚架在那,上面架着碗口粗的干松树,他正在拉锯。
边上她原来的柴火垛子被重新收拾过了,粗的一边细的一边,摞的整整齐齐。
还有几根堆放在边上,看起来不是太干的。
“你这一下午可以啊,那个活木头老沉了,胳膊吃得消吗?”
“这都多久了,能成,再说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左边吃劲儿,右边只是个辅助。”
菖蒲根本不信他这话,进屋将口袋放桌子上准备做饭。
进灶房就看见炉子上的铝锅冒着热气。
“做饭了啊?”
“嗯,加了红小豆熬的苞谷米。”
至于菜,这个时候除了泡菜盐菜,那就是地里面拔出来的水萝卜了。
剁成丝拌一拌就能下饭。
“孟副团很贤惠啊!”
孟今章兑了热水喊她洗手:“谢谢小菖医生的夸奖。”他一年到头在家也贤惠不了两天啊!
他们俩想要过正常人的日子,怕是要等到老了之后双双进干休所了吧!
菖蒲喜欢吃辣,孟今章怕她吃完又吐,不管是盐菜还是萝卜丝里面都没敢放辣。
不管是红小豆还是苞谷米都不好熬,所以孟今章才生了炉子,放在上面使劲熬着,还不需要人在跟前看着,时不时的就要添火。
“院里现在忙不忙?”
“不忙,一天到晚的也就偶尔忙那么一阵。最近天气冷了,受寒的多,来拿药的多一点。
早上黄云兴他们捣鼓着给地区那边发了电报,也不知道梁院长能不能收到。”
孟今章安慰她:“说不定有事情耽搁了,他回去怕是还要找机会走动一下,想办法为这边争取一点医疗设施,这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的,因此就耽搁了。也有可能这会儿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呢!”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隐隐的已经不安稳了。
两人边说话边吃饭,菖蒲难得的没有早上那种心慌气短的感觉。
可惜还没吃完饭,门外就来了不速之客。
菖蒲看见门口的人这会儿火气前所未有的大,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就丢在了桌子上起身进了屋。
孟今章晌午才回来,陆云星下午就来家门口堵人,这是几个意思?
一天到晚都盯着他们家盯着孟今章的是不是?
孟今章本来不想理会,但是菖蒲突然发作他没办法在坐在那当看不见门外的人了。
“我上次说的话你大概都当耳旁风了。”
陆云星没进来,一直站在外面,只看了他一眼就垂眸再没抬眼,生平罕见的低眉顺目,再没有了往日常见的趾高气昂的样子。
“我没想来打扰你们,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我看见报纸了,上面有我爸爸和大哥的名字。孟今章,算我求求你了,你给孟伯伯拍个电报好不好,让他帮帮忙好不好?”
“我爸不是万能的,首都也不是孟家只手遮天的地方。那是上面的意思,除了遵守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可是他军部——”
“我妈在政治部!”孟今章看着她:“那边的工作早几年前就不好做了,现在更是举步维艰。离这么远,详细情况我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是还在通信,也是报喜不报忧。我二哥已经在家里呆了好久了,一个月要做好多次检讨。
陆云星,我们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坚不摧,也不好过。
你要想让我帮你可以,那边我管不了,这边我还能说上话。不然我去给你活动一下你回去吧!担心的话,回去同甘共苦,守着他们,也算是你尽心了!”
这样眼不见心不烦,大家都好。
陆云星那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随后被她硬生生压在了喉咙里,转身就走了。
孟今章在激她,她不能上当。
她这会儿回去能干什么?家门都进不了,说不定还要被抓起来,不会比家里任何一个人情况好。
可是她有什么错,她不过是多读了几年书,不过是去外面深造两年,最后她还是回来了呀!
再回头,门已经关上了。
孟今章进屋去安抚菖蒲,还没到跟前菖蒲捂着嘴就往外跑,还没跑到边上檐沟跟前就没忍住,在那吐的哇哇的。
听见动静,都有点显怀的了徐红月出来看了一眼:“哎呀,小菖你这是咋了?不会也怀上了吧?”
她这会儿也是过来人了,还是懂一点的了。
好端端的谁会这么吐,不是有病就是怀了。
菖蒲是那么厉害的大夫,怎么可能有病,那肯定就是怀上了啊!
孟今章从屋里出来端着一个茶缸子。
徐红月就不敢吱声也不敢往跟前去了。
说起来是邻居,但是徐红月除了必要的打招呼基本没怎么跟孟今章说过话,她觉得这人严肃起来板着脸有点吓人。
再说了,她跟一个男同志又是自己男人的领导真的没啥话好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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