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海将东西送到就走了。
菖蒲起身拿着林茵茵的那一份去了后面:“小林大夫!”
林茵茵提着暖壶从屋里出来:“咋了?”
“你的东西,司务长从城里捎回来的。”
“啥东西啊?”说完伸手接过去“哦”了一声,显然是想起来了。
拿着纸袋去了前面药房,随后一把撕开,里面一共三张照片,两张分别是她跟邓丰年的单人照,还有一张两个人的合影。
不能看,看着就来气。
她找了把剪刀咔嚓一剪刀就将合照从中间一分为二。
剪了之后却看着那张照片愣了半天,最后还是起身拿着剪下来的那一半连同那张显得十分多余又刺眼的单人照片一起去了后面院子里,提起茶壶直接丢进了炉子里。
一缕青烟,火苗窜上来,她站在那看着上面笑着的人在面前化成了灰。
菖蒲将东西给她便不去探究她要怎么处理,一个礼拜邓丰年来了三回,都被他们三言两语的挡回去了,林茵茵始终没见他。
人都不想见,何况照片。
她在看自己跟孟今章的照片,有单人照,有合影,洗了三份,这回他们自己要留一份,然后往南边寄两份过去。
但是也不能光寄照片啊,起码得得写一封问候信去。
关键在于孟今章不在,这信要怎么写才合适呢?
还是等他回来了再说?
重要的是,孟今章走了也才不过一个礼拜,短时间内应该是不可能回来的。
想了想她觉得这第一封信还是得等孟今章回来再说,要是等到她给二老做的鞋子都好了孟今章还没回来的话,那她就自作主张的先写了。
中午下班往回走的时候她才看见卫生院后面那块地方竟然开始动工了,怪不得早上一早上都隐隐约约的听见房后面有人在说话。
走到家属院前面那条路上的时候她就碰见了要去供销社换班的王桂香。
“嫂子,去上班啊!”
“哎,小菖啊!”
菖蒲笑着招招手:“小丫呢?”前两天半夜又发作一回,症状没有第一次严重,但是也怪吓人,还是半夜三更的。
要不是因为没有知觉无意识的又尿床了,一点动静也没有,熟睡的人再惊醒也发现不了啊!
“老宋带着呢,在家吃了饭等下带去指挥部。等彻底好了,还是给送去托儿所算了,这一天天的太淘神了。”
这个,菖蒲就不多做建议了,人家的娃儿要咋样安排人家自己心里有本账。
打了个招呼就往家去。
炉子从孟今章走了之后她就没舍得烧,门口的柴火看起来却不太多了,趁着这会儿黑的还不算太早,下午下班有时间得进山砍柴了。
刚刚进门隔壁老太太就过来了,拿着个黑釉子碗,里面放了两个菜盒子。
“最后一茬韭菜了,天气越来越冷,后面难长起来了,再想吃就得等明年了。还是热乎的,你别嫌弃。”
菖蒲这下连客套的话都没法说了,更不好拒绝,干脆爽快的接过来道谢:“谢谢婶子了。婶子你这手艺可真好,菜盒子也能弄这么好看。”还带着花边的。
该是锅底擦了油小火慢慢煎的,两面黄。
“哎,这算啥手艺,说起手艺,老婆子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不如你呢!”
这邻居么,就是有来有往才能长久。
他们老找人家帮忙,菖蒲有时候做点什么也会送给他们,哪能只进不出呢!
菖蒲将菜盒子倒到自己的碗里面,将碗还给她:“我哪有什么手艺,就是瞎胡弄。”
“能胡弄出来那也是本事啊!医院里那几个人咋样了啊?”她瞧着最近几天菖蒲都挺忙,中午都没回来吃饭。
“算是彻底的脱离了危险了,不是很严重的已经出院回去养着了,严重的还要在那边呆一段时间,不过有家属在跟前照看着,我们没有之前那么忙了,排班也正常了。”
不然,中午诊室没人她肯定是不能回来的。
老太太点点头:“那不耽搁你了,你赶紧弄饭吃。”
菖蒲送她出门,随后进屋掺水进锅开始烧火。
有这俩菜盒子,她也不用准备干的了,熬上一碗稀一点的苞谷糊糊就行。
一个人就那么点水,烧的也快,捞点泡菜出来切了就能下饭。
吃完饭就开始收拾屋子,这几天都早出晚归的,堂屋桌子上都有灰了。
收拾完了之后才将之前糊好晾干的褙子拿出来,按照提前剪好的鞋样大小拓在一起剪。
好几层摞一起还是要稍微的粘一下,然后就能一针一线的纳了。
这个活干起来快,她不止将鞋底子粘出来了,去上班的时候连鞋面都剪好了。
黑色的灯芯绒鞋面边上要用布条包上一圈,反正剪过的地方都要走边包一次,不能有毛岔子。
这个活不是一两天就能干完的,她也不着急。
下午下班就提着柴刀背着背篓上了山。
顺便的去自留地里面看了一眼,从种上之后她好些天没过来看了,蒜苗都冒齐全了,有一寸来高的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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