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手上的动作又快又狠,流出来的血被抹掉之后她伸手一把捏住伤口,另外一只手利索的的将药粉给敷上去。
一松手血就从里面沁了出来,但却被药粉全部裹住,再没有要渗出来的意思。
她扯了一截纱布将那人的腿给包扎了之后就进行下一个。
“那个你别动,等腿上结疤,坐一会儿。”
“你,你这个,这块头发要剃了,不然不好整。”
药粉裹在头发根上有影响。
“剃呗剃呗,多大点事情。”伤口好了头发就长出来了。
菖蒲没法剃,只能用剪刀擦着头发根剪了,牵着伤口,疼的那人嘶嘶的倒吸冷气。
“忍着点啊!
我看看有没有碎石子崩进去。”
处理伤口是个细致的活,但是在菖蒲手底下跟拔草似的。
不能说粗鲁,但是叫人看着也没觉得细致。
好在这些人都是吃够了苦受够了罪的人,只要不要命,其他都是小事情。
屋子里面传来叫唤声。
林茵茵跟胡维安在给清洗伤口,有一个被石头砸到脑袋的人已经昏过去了,这会儿需要尽快上药包扎。
还有一个腿断了的,血肉模糊,要接骨。
伤口要清洗要消毒,接骨要麻醉。
几个人昨天刚刚到这边,什么都还没整理出来,手忙脚乱。
没有手术床,没有手术室,只有临时拼凑起来的桌子。
梁振华这个副院长可不是浪得虚名,他们家原本在地区那边就是医药世家,他原本学中医,后来进修西医,处理这些外伤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等菖蒲把外面的伤员处理完,屋里的三个重症患者也结束了。
三个人排排躺,不管是昏睡的还是醒着的,这会儿都不能动。
菖蒲进去看了一眼,跟梁振华说了一声:“梁院长,外面都处理好了,里面还需要帮忙吗?”
梁振华让林茵茵给三个人挂上点滴才出来:“里面也好了,在这边将药水输完再观察一下。”
最好是在这边养着,但是这边怎么养?连个躺的地方都没有。
胡维安道:“外面的伤势不严重只要止血消炎就行,关键屋里三个人,他们现在都还住在窝棚里面,几个人挤在一起,不能这么送回去。”
梁振华也知道,不管是那个脑袋伤的严重的还是两个腿伤了的都要不时的观察,留在这边最合适。
“跑一趟后勤部,看看有没有能拼凑的木板子也成,找木架子,或者高条凳,临时拼凑三张床出来也行。
再将他们的被褥拿过来,这几天要暂时在这边不能轻易挪动。”
卫生院除了胡维安就菖蒲两个女同志,这种跑腿的事情他当仁不让。
整准备走被菖蒲喊住:“我也去,我还要去看看有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需要的东西是真的多,他们吃饭可以吃食堂,但是这边不能断火,这边得有烧水的地方,有能熬药的地方,炮制药材还需要好些东西。
“衣裳湿了。”
“你也没干啊!走吧,下这么大,穿啥都得湿。”谁又不是没淋过雨。
菖蒲说完就冲进了雨幕里。
真会墨迹,不就是下雨吗?把该干的活干完了换身干的不就行了。觉得湿衣服难受那就搞快点啊!
刚刚走不远就遇到了去指挥部汇报完情况的孟今章。
“干什么去?斗篷蓑衣呢?”淋的跟河里捞出来似的。
说着就去掀自己头顶的斗笠。
菖蒲眼快手疾的抓住他:“我有事,你赶紧忙你的,先走了啊!”非的两个人一起当落汤鸡还是咋的?
说完风风火火的就跑了。
孟今章站在那转脸看着她跑远,一回头就看见跟在后面的胡维安。
“胡医生这是上哪?”
胡维安好歹带着斗笠。
他招呼了孟今章一声:“我们去后勤部看看有没有木板子,弄点过来临时搭几个床。”
说完挥挥手也走了。
木板子这东西还是有的,不对,应该说是床板。
后勤部那边没有没,但是施工的那边木匠组那边什么都有。
木板子没拿到,倒是弄了几架单人床运过去。
反正卫生院需要这东西,迟早的事情。
职工宿舍那边也需要,但是也不差这几架。
菖蒲如愿以偿的弄到了两只木盆和两个水桶。
至于瓦罐后勤部那边能匀出来。
用板车弄过去之后,孟今章还在。
卸车不需要她,梁振华催促她:“赶紧去换衣裳,这么多伤员等着照看呢,你别自己先倒了。”
菖蒲从小皮实到大,完全不惧这点湿寒。
不过衣裳湿漉漉的贴在身上总归不会舒服,招呼了一声就上了楼。
梁振华继续跟孟今章说几个人的情况:“这边条件有限,只能尽可能的医治,药品也有限,只能希望不要高烧发炎,先观察几天看情况。”
说完又跟孟今章提了一下电的事情。
“这个需要暂时客克服,电力厂那边已经说好了,但是我们这边偏僻,架电不是一件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