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城医馆。
谢璟辞在陆晚音消失的瞬间,紧张起身,又很快落座。
早就说好了要相信她,这个时候,却还是会下意识担心。
这一安心下来,心里的慌乱突然就没有了。
以前,果真是自己担忧过度了。
陆晚音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
杂货铺的热闹劲儿还在继续,陆晚音就带着一身灰尘回来了。
谢璟辞诧异起身,拿了帕子,帮她擦净了脸:“怎么才离开一个时辰,就跟拆了几个房子一样?”
“你还真说对了,真就拆了几个房子。”
陆晚音随意抹了把脸,拉着谢璟辞:“走,看好戏去。”
“哪里?”
“京城。”
天色渐亮。
两个人影出现在大殿房顶,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陆晚音瞪了谢璟辞一眼:“让你磨叽,底下都开始了。”
一听说陆晚音要带他去皇宫大殿上看热闹,非要换身同色的衣裳。
两人在空间的衣服山里翻了许久,才挑出合适的颜色。
谢璟辞无奈认错,朝她回了个口型:“底下可不都是庸才,万一被发现,可要生出事端来。”
陆晚音看着两人身上的衣裳。
还真别说,这衣裳单看着有点花,藏在房梁上,还真是浑然一体啊。
不愧是大晟战神,上朝站位靠前的,看的就是仔细。
两人在上面无声交流,大殿上已经吵成一团。
龙椅上,皇帝的脸色,比锅底都黑。
他颤抖着手,指着下面跪着王富贵:“你是说,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的女人,领着一群熊,把你带进去的禁卫军都杀了?”
王富贵脸色惨白:“是啊陛下。”
“你是说,那群熊,还一连弄坏了一排房子?尤其是书房,被毁得非常彻底?”
王富贵想到昨夜那可怕的场面,脸更白了:“微臣不敢隐瞒。”
皇帝声音里的火气,几乎就压制不住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没一个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微臣句句属实。”
王富贵行了个大礼,心里发苦:“并非没人目睹,只是目睹的人,都死了。”
“谁说都死了,在场之人,还有我和爷爷。”
侯元基满眼泪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是王富贵,他把书房拆了都没找到证据,就想屈打成招。”
凄厉的声音,带着颤抖,似包含着无尽的冤屈:“为了消灭痕迹,他们不仅毁掉了书房,甚至杀掉同行的禁卫军灭口,嫁祸给我侯家。”
满朝文武看着侯元基不断颤抖的身体,跪在地上,久久无法起身,心情复杂。
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谢璟辞皱眉,轻轻碰了陆晚音一下,在她掌心写字:“这么委屈?”
陆晚音憋笑,也在他掌心写字:“应该是憋笑憋的,哭不出来,怕抬头露馅儿。
这小子真不争气,说了让他多哭一会儿,实在不行带个洋葱也行,就是不听话。”
谢璟辞无语。
很好,像是自家夫人能安排出来的事。
侯元基一阵卖惨,让满朝文武沉默的同时,也让王富贵变了脸色:“不可能,一派胡言,那房子,还有那些人,明明都是熊群做的。”
众人表情奇怪。
今天脑子不正常的人好多啊。
侯元基好不容易憋住笑,高嚎一声:“陛下,您听听您这话,皇城附近,最多就有两个小山坡。能有熊进皇城,还是一群?
说大话也得有个谱吧?王家为了污蔑臣,真是连脸都不要了啊。”
侯元基越说越气愤,说话也越来越难听。
他无所谓,他是纨绔,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啊。
“一派胡言!陛下,确实是有熊啊。”
王富贵憋屈极了,他简直百口莫辩:“熊群那么大的动静,肯定还有人看到。还有,那熊就只毁房子杀人,看见侯元基他们爷孙,碰都不碰一下,臣怀疑,这根本就是侯家指使的。”
侯元基低着头,抖得更厉害了。
他快憋不住笑了。
主子这招也太损了。
这种事儿,谁会信啊。
任凭王富贵再怎么巧舌如簧,也说不清楚。
“够了!”
皇帝大喝一声:“一群熊作乱,居然没人听到一声熊叫,你当朕是傻的不成?
还有,你先前跟朕说的什么?
你被侯元基捅了好几刀,差点就死了?”
听到这话,王富贵身上又开始痛了:“确实如此啊。”
皇帝终于忍无可忍,狠狠一拍龙椅扶手:“太医,王富贵身上,有没有被捅刀子?”
胡子花白的老太医斩钉截铁:“没有!”
皇帝又一拍桌子:“他现在身体怎么样?”
老太医声音更大:“非常健康!”
王富贵脑子乱成一片:“不不不,陛下,微臣在侯家被侯元基捅刀子的时候,外面守着的侍卫,应该都听到了。”
皇帝脸色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了:“你们听到了吗?”
“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