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用,脑子完全不够用。
侯元基费劲思索许久,才接受自己爷爷高价雇来的高手,居然也是陆晚音的人这种事。
他盯着地七手里飞快滑动的炭笔:“所以,你为何不自己过来,还要费心思,从我爷爷那里绕个大弯子?”
地七像看白痴一样看他一眼:“白给的银子,你不要?”
侯元基心中一梗,说不出话来。
他完全不再怀疑了,就这噎人的样子,简直是跟玄七他们一模一样。
绝对是谢璟辞带出来的兵!
侯元基气结,地七也懒得搭理他。
他要把这里的情况,早点传递过去。
辰阳侯府的笑话,夫人应该很乐意看到。
院子里的陆夫人,已经从她可怜的女儿,骂到毁人名节,不得好死了。
王富贵听得心中烦躁不已:“陆夫人慎言。此事尚未查明,如何是本官坏了陆姑娘名节?夫人好歹是辰阳侯府的当家主母,如此信口胡言,传出去,也不怕坏了侯府名声?”
想他王富贵在京城显名多年,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架着脖子逼迫过?
陆夫人声音立马拔高,“我胡搅蛮缠?”
她冷哼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王富贵:“王公子若是心里不虚,那咱们就进宫,找陛下说道说道,如何?”
今天的事儿,除了王富贵,就只有他们陆家的人在场。
他们一口咬死了是王富贵始乱终弃,他又能如何?
谁让他不带脑子,独身一人就来他们侯府?
再说,有长公主的关系在,他就算是说破了天去,这次的亏,也得硬吞下去。
陆夫人想让王富贵好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但到了王富贵眼里,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难不成,那偷了整个皇城的贼人,真的跟辰阳侯府有关?
他们肯定是从里面发现了他们王家的把柄,不然,不可能这么嚣张。
王富贵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仔细看着陆夫人。
在看到她眼中势在必得的笑容以后,更加确信,辰阳侯府手中有他们王家的把柄。
王富贵垂下眼眸,脑中瞬间闪出无数个念头。
他的目光从烦躁厌恶,变得温和起来:“结亲毕竟是好事,二老何必如此着急?不论如何,都得让晚辈回去,告知双亲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不算怠慢了辰阳侯府的嫡女。”
陆夫人面色一喜:“你答应了?”
陆湘柔还委屈巴巴地躲在陆夫人怀里,听到这里也忘了哭,嘴角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住。
她心中无比畅快。
简直太好了。
陆晚音啊陆晚音。
你看见了吗?
就算是脸和身子都没了,我也是辰阳侯府的嫡女,也能嫁给京城第一才俊。
而你,就只能跟着谢璟辞那个短命鬼,一起死在流放的路上!
王富贵掩在袖中的手都在抖,面上却依然是如沐春风的笑。
“侯爷也知道,我王家的铺子,最近被牵连着关了不少,若要迎娶陆大小姐,排场自不可少。还请给晚辈几天时间,整理好王家的产业,备好聘礼来。”
先把辰阳侯府稳住再说。
等他回去,想法子打探清楚虚实。
到时候,有这陆家人好受的。
“好好好。”
本来还有些犹豫的辰阳侯,一听王富贵要整合王家的铺子当聘礼,当即也不再犹豫了。
一个没什么价值的女儿,能换来这么多,已经很值了。
正好补了辰阳侯府的亏空。
他看王富贵也无比满意:“好好好,那本侯,就静等贤婿佳音了。”
连贤婿都喊上了。
两人全都带着笑脸,地上的人也顾不上哭闹了。
一时间,这院子里,面上居然还其乐融融的。
王富贵也没了继续呆下去的心思,面带笑意离开。
一出侯府大门,脸色立即就冷了下来。
侯元基这次居然真的没骗他。
辰阳侯府,果然有问题。
而院子里的三人,已经被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砸晕乎了。
辰阳侯看陆夫人的眼神都由衷地和善起来,“此事做得不错。”
自打辰阳侯被废掉命根子、有心无力后,看自己后院的女人,就只有烦躁。
大多时候,更是能不见就不见。
“及时盯着王家那边的消息,一旦有消息,第一时间告知本侯。”
他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还有几日时间,我还得好好打算打算。”
墙外。
侯元基和吴凡对视一眼:“真想不到啊,王富贵连这都能忍?”
吴凡也开始担心起来:“大人,要是王富贵真闷声吃了这个亏,咱们该怎么办?”
突然给陆湘柔牵了这么一个好姻缘,要是被陆晚音知道了,还不得怪罪下来?
“别慌,你不清楚王富贵是什么人,本少爷可是清楚得很,王富贵心高气傲,被要挟着娶这种货色,他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顶多,也就表面和谐。”
侯元基眼珠子滴溜溜乱转